第192章 天道
白雲回到書房, 路過書架時，順手從中抽出一本未看過的話本，而後優哉遊哉地坐進軟椅中, 一頁頁翻看了起來。
系統欲言又止。
白雲將食指豎在唇前：“安靜, 看話本。”
話本中講述的又是一位龍傲天的故事，偏遠山村的少年一步步成長，最後成為了九重天上的仙帝，一路上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各種天材地寶與上古傳承收到手軟, 妥妥的天運之子。
白雲看得很滿意，直到午時才意猶未盡地放下話本。
傀儡送來午膳，寧慕山聞著飯菜香味, 垂涎三尺地找上|門來。白雲有意與反派們打好關系，於是與寧慕山一同用了午膳。
飯後，寧慕山犯了困, 想回去午睡。
白雲拿起桌上的話本, 轉手放入寧慕山手中：“這冊話本有點意思，你拿回去，無聊時便瞧瞧吧。”
師尊難得給他東西，寧慕山嚴陣以待, 乖巧地點點頭，小心護著話本回了自己的住處。
送走寧慕山, 白雲想起了另一件事，於是放出神識在芥子囊中搜尋。很快，她找到一枚舍利子, 相傳是菩提尊者坐化留下的，用來祛除心魔再好不過。
她招來傀儡, 派傀儡將舍利子給司蘭送去。
兩日後，安榭用傳音紙鶴送來了好訊息——司蘭出關了。
在南霄峰上的日子太過無聊，白雲收到傳音紙鶴時，正在茶樓中聽說書人講劍尊的風流韻事，聽得正是盡興。但事關反派，白雲只能遺憾放棄劍尊的八卦，打道回府。
南霄宮中，四位反派都在，見白雲現身，幾人紛紛起身行禮。
白雲快步上前，扶起行禮的司蘭，對其他三人說道：“都起身吧，咱們師徒之間，以後不用行這些虛禮了。”
她說罷轉眸看向司蘭，關切的目光在司蘭身上打量，溫聲道：“近些日子閉關辛苦了，瞧著好像瘦了些。”
司蘭對上白雲的視線，眸光輕顫，忽地反手抓住白雲正扶著她的那雙手，感受到手下傳來的溫度，嗓音有些哽咽地說道：“師尊，對不起，幻境中弟子沒能救下您。”
白雲彎了彎唇角，想摸摸小姑娘的腦袋安慰幾句，卻發現小姑娘將她的手抓得很緊，安慰的話頓時卡在喉間，她在司蘭的注視中頓了頓，將原本的話嚥了回去。
“沒關系，師尊原諒你了。”
白雲任由司蘭抓住雙手，眸光掃向在場的另外三人。
“你們也不用自責和愧疚，救不了便就救不了罷，這也沒什麼。畢竟……”白雲苦笑了一下，自嘲道，“為師也救不了自己，就算是在幻境中也是如此。”
聽出白雲話裡有話，反派們眼神中頓時出現了擔憂。
安榭眉間微皺：“師尊，您還有事瞞著我們？”
白雲神情中流露出遲疑，半晌後，她嘆息一聲。
“你們可知為師為何會收你們為徒？”未等反派們作答，她自顧自地說道，“修仙界無人不知，希夷仙尊大乘後期，距離飛升僅一步之差，但就這一步，為師邁了上千年，仍未跨過去。為師會收你們為徒，只因當時有感於天道，你們便是為師飛升的機緣。”
安榭與司蘭若有所思，寧慕山一臉懵懂。
師會靈眼眸鋥亮，期待道：“師尊，那您是不是快要飛升成仙了？”
白雲緩緩搖頭。
“飛升一事談何容易，縱然收了你們四人為徒，為師仍舊未感悟到飛升的契機。倒是在幾次幻境中，為師有了別的感悟。”
師會靈追問：“關於飛升的嗎？”
“對，關於飛升的。”
白雲轉頭望向殿外，遠方的天空碧藍如洗，沒有一絲雲彩。
“天喜者昌，天惡者亡。”
她說完勾了下唇角，笑容有些泛冷，但很快又恢複成溫和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