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大師兄的發熱退下去了,剛剛小師妹也醒來了。”
“真的嗎?快扶我過去瞧瞧。”
屋子裡彌漫著苦澀的藥味,歐陽輕聲叮囑著一些忌諱,時不時能聽見司蘭應聲。
白雲被寧慕山攙扶著往裡走,來到了床榻邊坐下。她伸出右手,在被褥上摸索,而後整隻手被司蘭握在了手中。
“師尊,我在這裡。”
司蘭的聲音很輕,但足以聽見。
白雲嘴角彎起淺淺的弧度,滿意地點了點頭:“能醒來就好。”
“師尊,三師兄說,是您半夜被夢驚醒,夢見大師兄求救,這才來山裡尋我們的,若不是您,恐怕我們已經葬身在野獸肚子裡了。”
司蘭看著白雲雙手遍佈的傷口,又抬手碰了碰白雲臉頰上的劃傷,幽深的眼神裡透出心疼。
她忽然覺得先前那些都不重要了,在臨時街市聽聞白衣女修時的懷疑,在安河城聽聞白衣女修時的猜疑,這些都比不上她此時看到的這些。
師尊或許有秘密,但對他們一定是赤心相待。
“謝謝師尊。”她認真說道。
“不用道謝,你們喚了我這麼久的師尊,我總該為作為徒弟的你們做些什麼。”白雲語氣溫和,輕輕拍了拍司蘭的手,“好生歇息吧,為師就不打擾了。”
白雲說完起身,寧慕山扶住她,將她攙扶回了亭子裡。
“弟子今日有空閑,師尊想吃些什麼?”
白雲想了片刻:“上次你說燉肘子味道不錯,那就吃燉肘子吧。”
“好!”寧慕山高興地應下。
安河城突然間熱鬧起來。
城中每日都能出現生面孔,客棧每天都住滿了人,城中租出去的住宅也多了,就連白雲隔壁荒廢了快兩年的院子,居然也租出去了。
寧慕山每日忙前忙後,對這些變化竟然沒有絲毫察覺。
歐陽醫師對這些事敏銳多了,發覺異常之後,當天外出打聽情況,回來之後,他整個人都沉默了。
白雲好奇:“歐陽醫師,你最近怎麼變得如此安靜了?”
歐陽欲言又止,鬼鬼祟祟地打量了一番周圍,這才壓低聲音說道:“道友,你有所不知,你的那些個徒弟都不是省油的燈,對你來說也不知是福是禍。”
白雲挑眉:“為何這樣說?”
歐陽解釋:“最近安河城來了好多修士,一看就是有大事發生,我出去一打聽,果然,居然是有仙劍的訊息。前些日子,鬼市的懸賞行發出匿名懸賞,只要能救治天罰之人,就能獲得仙劍的下落。我估算了日子,正好和你那幫徒弟外出的日子對上。”
“哦。”白雲點了點頭,似笑非笑,“那歐陽想去告密嗎?”
歐陽一驚,立馬否定:“我的小命都還在道友手中捏著,怎麼敢去行那些事情。只是,若是道友的絕症真的能被治好,那我這主僕契約……”
話外之意,白雲明白。
她毅然地搖頭:“歐陽放心,本尊這絕症,絕對不會被治好。”
歐陽露出苦哈哈的笑容,難過地捋著胡須回房休息了。
自從安河城的修士增多之後,城中的治安也亂起來了。修士們一言不合就動手,白天打,晚上也打。
某天晚上,白雲睡著正香,忽然聽見院子裡傳來一聲東西落地的重響,把她給吵醒了。
“宿主,院子裡好像落下來一個人。”
不用系統提醒,白雲已經聽見來人的痛苦呻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