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欲哭無淚。
這分明和先前說好的不一樣，說好的攔著呢。
白雲看看窘迫的歐陽，再看看氣鼓鼓的寧慕山，忽然感覺事情變好玩起來。
“歐陽醫師，師弟年歲小性子急，還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安榭幾步站了出來，神情冷肅，“只是關於師尊的病症，還望你能給個準話，你是能治，還是不能治。”
“這……”歐陽醫師看向白雲求助。
白雲當著眾人的面，緩緩搖了搖頭。
“不能治。”歐陽醫師咬牙回道。
安榭等人也看明白了，歐陽醫師聽從師尊的指令，不是不能治，是不願治。
安榭：“我等知曉了，歐陽醫師外在奔波勞累，先去休息吧。”
歐陽醫師巴不得聽見這句話，聞言掉頭就走，很快沒了蹤影。
留下白雲與四位反派無聲對峙。
安榭嘆口氣：“師尊，我們談談。”
“嗯，想談什麼？”白雲語氣平淡，行至簷下的躺椅坐下，打算促膝長談，“說罷。”
“從前的身份，師尊想起來了嗎？”安榭問道。
白雲果斷：“沒有。”
安榭繼續道：“從前您是大乘期巔峰的修士，半步飛升。後來忽然閉關，弟子們在外歷練，沒能與您見上一面。再後來，便是弟子們在楚國邊境與您偶遇，您卻丟失了所有記憶與修為。”
他的話沒能引起白雲絲毫興趣。
“所以呢？”
“所以師尊，您難道就不想找回從前的記憶？恢複從前的修為嗎？”師會靈急切道。
白雲坦然搖頭：“我的確不想。”
司蘭突然問道：“師尊難道不想報仇？他害您流落俗世，吃盡苦頭，您難道就沒有不甘嗎？”
白雲無奈地笑：“前程往事盡數忘卻，怎麼會有不甘。對了，報仇一詞往後莫要再提了，說多了，恐會對你們的修行有礙。”
司蘭不解：“為何？”
白雲露出意味深長的笑，仰頭望了一眼上空：“冥冥之中感應到了。我無法抗衡，所以只能接受，但你們與我不一樣。”
安榭豁然頓悟，臉色煞白：“難道仇人是……”
天道？
這竟然真的是天罰。
死寂在庭院中蔓延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