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司蘭緩緩搖頭，“師姐，我是司蘭，也不是司蘭。我是話本外的司蘭，不是話本裡的司蘭。”
她目光深邃，陷入回憶。
“那日我回宗，路上偶遇宗門的一位師妹，她交給我一冊話本，並且叮囑我一定要看。話本裡的背景，與現在我們生活的修仙界一模一樣，就連上次外出執行宗門任務，寧師弟所結交的凡人也都在話本裡全都寫明瞭。”
“所以你將那位採藥少年殺了。”師會靈回憶著說道，轉而又生出疑惑，“那位採藥少年日後會對寧師弟不利？可他僅是一介凡人。”
司蘭唇角彎起弧度，卻顯得有些冷。
“不止是小藥童，還有安絳鎮的李三，未來還有散修趙辰，谷城劉家二少爺，他們都該死。”司蘭平靜道，“八年後，寧師兄會被他們抽皮扒筋，榨幹每一處價值，屍骨無存。”
師會靈聽得後背發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該死，是該死。小師妹，那我呢？我最後是怎麼死的？”
司蘭抬眸望向師會靈雙眼，像是要直直望進她的靈魂深處。
“師姐，答應我一個小請求。”
師會靈不帶絲毫猶豫：“好，你說，我一定答應。”
“日後不要撿路邊的男人，哪怕他重傷將死，哪怕他向你苦苦求救。”
“好！我記下了。”師會靈莫名有種被託付重任的責任感，就連肩上的份量也重了些，她想了想，狠狠心，“不止是男人，就算是女人我也不救了。”
司蘭聞言頓了頓，頷首：“也好，都不要救。”
萬一那魔將能屈能伸，為了當仙門臥底，連女裝也能穿上身，師姐一碰上，那豈不是功虧一簣。
任何人都不救最好。
師會靈問完自己的死因，順勢也想到了安榭。
“小師妹，師兄的死因能透露嗎？”
“當然可以。”司蘭唇邊的笑意越發的冷，“不久之後，宗主會看重師兄，並且有意將師兄當做下一任掌門培養。可混元宗長老會內鬥不斷，有人勾結外宗，想將混元宗分食而盡。師兄護著同門弟子逃離，中途卻被弟子背叛，慘死在啟明崖。而他的屍首，被那些弟子當做了投靠敵宗的投名狀。”
話音落下，室內安靜異常。
師會靈抿了口茶水壓壓驚，思忖著道：“這冊話本的撰稿人，莫不是我們南霄一脈的仇人？可在我的記憶中，我們四人好像還未結下過如此仇深之人，難道是師尊？”
“師妹，話本中師尊的結局如何？”
司蘭眸光微動：“師尊從話本開頭就閉死關，到話本結束也未傳出來任何訊息。修仙界傳言，師尊已經在洞府坐化了。”
“只是傳言，當不得真。”師會靈短暫思考，得出結論，“那看來就不是師尊結下的仇怨了，畢竟師尊只是出場少，下場倒不似我們這樣悽慘。”
“所以……”師會靈想起困擾自己一夜的問題，“話本中，林家少主是謀害小師妹的兇手？”
“對，話本中我的靈根和修為都被他奪去，在無人在意的角落，眼睜睜看著自己身上的血流幹淨，死得不能再死。”
聽完司蘭的描述，師會靈感同身受，身上莫名也開始泛起疼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