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會靈雖然累，但雙眼卻是炯炯有神。
“師弟，往後若是再睡不著，可以約我練劍，我隨時奉陪。”
寧慕山欣然答應，不過想起睡不著的原因，他又嘆了口氣。
“師姐，往後我可能每天晚上都要找你練劍了。”
師會靈詫異：“為什麼這樣說？”
“自從外出歷練回宗，我幾乎每晚上都會夢見山嶺裡的遭遇。”寧慕山躺在地上，雙手枕在腦後，望向天上的彎月，“每次從夢魘裡醒來，我都覺得肩膀上的擔子又重了些，時間也更緊迫了些。”
師會靈皺眉：“可是那怪人已經死了，被大師姐殺死的，你難道忘記了嗎？”
“我沒忘。但是沒有了食人的怪人，還有殺人的怪人，會搶奪寶物的怪人，若是實力低微，那誰都能來踩上一腳。”寧慕山看向師會靈，“師姐，我不想一直成為這樣的人。”
師會靈沒想到寧慕山一直是這樣的想法。
“所以因為這些原因，你才願意好好修煉的嗎？”
“也不完全是這些原因。”寧慕山想到了那日對他諄諄教導、循循善誘的大師姐，“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已經答應大師姐要好好修煉，我不想辜負大師姐的期望。”
大師姐說他將是下一屆的宗門大師兄，他不想讓大師姐失望。
當然，這是他與大師姐之間的秘密，不能告訴五師姐。
“原來是這樣。”師會靈點點頭，望向寧慕山的眼神滿是羨慕，“大師姐還從未叮囑過我要認真修煉呢。”
寧慕山心中藏有事，不敢與之對視，於是又望向了月亮：“可是師姐，我感覺自己很累很痛苦。修煉真的好苦啊——”
最後一句話，寧慕山對月高呼。
師會靈被逗笑，轉而被寧慕山以控訴的眼神看著，她尷尬地清清嗓子，安慰道：“小師弟，你要這樣想，雖然你累了痛苦了，但是你變強了啊。變強誒，這可是你的願望，難道你不開心嗎？”
寧慕山陷入深思：“是開心的。”
“那就對了！”師會靈越忽悠越起勁，“痛苦等於變強，變強等於快樂，所以痛苦就等於快樂！”
最後，她做出總結：“寧師弟！你應該感到快樂才對！”
寧慕山眼眸中的光越來越亮，他只覺醍醐灌頂，眼前的迷霧瞬間散盡，只剩下一條寬敞的通天大道。
“我明白了！我是快樂的！”寧慕山高興地笑起來，起身就往回趕，“我要回去抓緊修煉，多謝五師姐！我悟了！”
師會靈還未來得及問出悟出什麼了，就見寧慕山的背影在視線中消失了，山頂只剩下她一人與影子作伴。
“罷了，我也回吧。”
半山腰的洞府中，白雲調成了夜貓子作息，此時還未入睡。幻世鏡照常運轉著，不過只有系統在看直播，她只偶爾看上一眼，其他時間都在看新出的話本。
“宿主！您後繼有人啦！”系統忽然興奮道。
白雲從書中抬起頭，正好看見師會靈說出‘所以痛苦就等於快樂’，她愣了下，整個人都樂了。
“想不到啊，二號反派年紀輕輕，還挺會忽悠。”白雲摩挲著下頜感嘆，“三號反派倒還是老樣子，太好騙了，不過這樣也好……系統，你猜猜看三號反派什麼時候醒悟？”
系統陷入思考，它實在是對三號反派的智商不抱希望，良久才試探說道：“三個月？”
白雲緩緩搖頭：“時間短了，我猜至少一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