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學堂,乙五號講堂。
四位反派踏進講堂時,裡面的弟子只來了不到一半。寧慕山跟著安榭三人的腳步,來到講堂中排的蒲團盤腿坐下。
因為昨日寧慕山向安榭三人解釋了,因此安榭三人對他的行為沒什麼反應,但學堂中的其他弟子不知道,都向他投來了疑惑的目光。
坐在寧慕山前方的弟子特意提醒道:“寧師弟,你的位置在前方,案桌旁邊。”
寧慕山搖頭:“謝謝師兄提醒,但我以後不坐那裡了。”
見提醒的弟子神情更加疑惑,寧慕山深吸一口氣,忍著心中的羞赧解釋道:“益長老昨日將我單獨喚出去,就是為了告知我這事,她讓我以後不用坐案桌旁邊了。”
此話一出,本就比較安靜的學堂變得更加安靜了。
弟子們紛紛向他投來視線,有打量、有關切、有好奇、更有看好戲時的興致勃勃的目光。
看得寧慕山心中五味雜陳,莫名難受起來,他垂下頭,視線落在安榭寫了註解的心法上,久久沒有翻動。
師會靈坐在寧慕山右邊,看出了他的難過,於是用胳膊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寧師弟。”
寧慕山仍舊是垂著腦袋,經過了片刻的自我安慰,他難過的情緒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此時睏意又湧了上來,讓他忍不住地想閉眼睡覺。
師會靈等了半晌,等不來回應,她疑惑地彎下腰,想要看看寧慕山此時的表情,卻只看到一張雙眼緊閉的臉。
明顯又是在睡覺!
師會靈被氣得呼吸一滯,心裡湧出怒氣,隨後又被她狠狠壓了下去。她用力閉了閉眼,心中暗自發誓:以後她要是再插手寧師弟的事情,那她就是傻子!
安榭三人認真溫習心法,直到辰時四刻,益長老進了學堂。
時間在講道中匆匆流逝,很快來到了益長老宣佈下堂的時間。
這一天的時間中,寧慕山被抽問到了兩次,沒有一次能回答出,甚至第一次時當著所有弟子的面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差點將益長老氣笑了。
弟子們也感覺很是不可思議,為何寧師弟在學堂上的反差是如此的大?
不是勤奮到讓人望塵莫及,就是懶散得令人哭笑不得。只是不知道哪副模樣才是真正的寧師弟,若是後者,那不是白白浪費了極好的修煉根骨?
眾人帶著萬千感慨離開了學堂。
安榭三人,連同不情不願的寧慕山,四人一同趕往了白雲的洞府。
洞府的禁制照常啟用著,外人不能進入。安榭輕車熟路地啟用傳音陣法:“大師姐,弟子四人前來拜見。”
很快,禁制解除,白雲的聲音從裡傳了出來。
“進來。”
安榭三人抬腳往裡走,寧慕山臨到頭時害怕了,站在洞府門口不敢進去,被師會靈連拖帶拽地拉進去了。
洞府內,白雲手持一枚中品靈石,正在聚靈陣中吸納靈氣修煉。見安榭四人出現,她放下手中靈石,開口問道:“今日前來,不知是有何事?”
在寧慕山難看的面色中,安榭將最近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當然,主要是發生在寧慕山身上的事情。
等安榭控訴完寧慕山的行徑,白雲落在寧慕山身上的目光變得頗有深意起來。她沖安榭輕輕地頷首,手上緩慢摩挲著靈石,這是思考時下意識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