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這時候當然不能讓這兩位回去,不然在反派那裡不就露餡了嗎?在反派們還未正式體會‘卷王副本’之前,她不對他們提供任何卷王攻略。
第二日下午,羊長冬與牧信衡停下打坐。兩人皆在感悟中有所收獲,雙眼炯炯有神,起身後鄭重地向白雲鞠了一躬。
“多謝師姐。”兩人同道。
白雲:“啟程,返回宗門。”
趁著這兩位師弟打坐,她用幻世境觀看了四位反派上學的第一天。
怎麼說呢,很是……精彩。
時間回到今日卯時。
天地還處於一片黑暗中的時候,安榭起身敲響了隔壁的房門。半晌過後,師會靈與司蘭穿戴整齊地現身了,兩人昨夜一直到很晚才入睡,現在早早地被喚醒,睏意十足,雙眼幾乎快要睜不開。
不過無論如何,好歹兩人是醒來了,狼崽子則是完全叫不醒,熬到後半夜才睡過去的它宛如死了一般,仍由安榭如何拍打他的臉,他就是不醒。
無奈之下,安榭只好帶上了睡熟中的狼崽子。為此,在乘坐白鶴時,安榭用了兩枚清心丹,才讓白鶴答應載他們兩人一程。
出發之前,師會靈睏倦地問安榭:“師兄,學堂辰時四刻才會開課,我們現在去會不會太早了些?”
安榭回答:“忘記前幾日那位師姐說過的話了嗎?要想佔領前排,要想得到長老的親自指點,至少要提前一個半時辰去佔座。”
師會靈對此保持沉默。
原本她對提前佔座這件事是保持信任的,但在經歷了自己起床的困難之後,她對提前佔座生出了幾分質疑。但這些事情都由師兄做主,她作為師妹,不能反駁師兄,因此只好照做。
這還是四人頭一回這麼早外出。
先前還未拜師時,幾人居住在宗門統一安排的外山中,幾乎位於宗門的最外圍,就連雜役弟子也少見,更不必說外門弟子、內門弟子、親傳弟子了。況且那時候幾人身無分文,也沒有清心丹,想要去宗門其他地方,用雙腿難以到達,頂天了便是去山頂的學堂。
所以一直以來,四人對宗門弟子們真正的生活都沒能窺以全貌。
但現在就不一樣了。
在卯時一刻趕去宗門學堂的他們,坐在白鶴背上吹著山嶺間寒冷的風,看見一座座山峰上的閣樓與宮殿,在黑夜之中通明,弟子們進進出出;
看見山間的青石小道上,數不清的弟子負重環山奔跑鍛體;看見各峰的弟子禦著各種飛行靈器,去往同一個目的地——試劍臺;
看見荒寂的山頂上,有弟子沐浴在月華中打坐修煉;看見地勢稍緩的山間平地上,有弟子練劍互相喂招……
距離宗門學堂越近,身上沒有修為的新弟子便越多,他們統統乘坐白鶴往學堂趕。
師會靈的那幾分質疑徹底被打消,只留下滿心的震撼。見身後出現了更多的弟子,她心中的好勝心被激了起來,反手從衣兜裡取出丹藥瓶,又給身下的白鶴餵了兩粒清心丹。
“超過他們!事成之後,還有兩粒清心丹作為報酬。”
司蘭見狀雙眼微亮,也給身下的白鶴餵了兩粒清心丹,摸摸白鶴的長頸,柔聲說道:“聽見了嗎?只要超過他們,還有兩粒清心丹作為報酬。”
白鶴興奮地發出一聲清鳴,加速往前沖去。
安榭垂眸看向懷中的寧慕山,認命地長嘆一聲,抱緊了白鶴:“跟緊她們兩人,報酬兩粒清心丹。”
於是,好好的趕路,演變成了你追我趕的賽鶴比賽。
卯時二刻,反派四人抵達學堂,這時的寧慕山也終於被山風吹醒了。
一座回字形的學堂出現在眾人面前,混元宗每一屆招收的新弟子成千上萬,其中只有內門弟子與親傳弟子有資格在此處的學堂聽道。內門弟子在回字形外圍的學堂,親傳弟子在回字形內圍的學堂。
在學堂入口處上,立著一座告示欄,上面寫著各個講堂的講師。每一位講師都是宗內的高階修士,具體的修為有高有低。若是對各峰的長老沒有了解,那麼新弟子們只能憑借運氣隨機選擇。
四位反派注視著告示欄。
片刻後,安榭說道:“乙五號講堂是平磐峰益儀,若我沒有記錯的話,這位益長老是出竅後期,且為人和善。我們就選這間學堂,如何?”
三位反派沒有異議。這時候抵達學堂的弟子越發多了,告示欄前逐漸熱鬧起來。
四人見狀,步履匆匆地趕往乙五號講堂,準備佔到前排的位置。可當他們到地方一看,傻眼了。
學堂中除去最前方的案桌,下方是縱五橫六的蒲團,一共能容納三十位弟子。可現在,三十個蒲團只剩下最後兩排還有空位,剩下的全都被人佔領了。
師會靈瞠目結舌,不敢置信地和司蘭交換了一個眼神。
見鬼,這幫弟子晚上都不睡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