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汾平郡。
黃昏,天邊映出霞光萬道,火燒雲綿延千裡,蔚為壯觀。
街道上的小販開始收攤回家,過路的行人形色匆匆地拎著東西往家裡趕。此刻最熱鬧的地方,要數郡中的客棧了。
白雲路過時,往裡瞅了一眼。
大堂中座無虛席,店小二正在將食客往二樓的座位引,飯菜的香味從裡面隱隱傳來,十足的勾人。
白雲一心想著那位孕婦的安危,便沒進去,但她走出幾步遠,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倒了回去。
一位店小二迎上來,熱情地將她帶上二樓:“客官今天想吃些什麼?”
白雲挑了角落的空位坐下,取出兩塊碎銀:“把你們這裡的招牌菜上兩個,剩下的都賞你了。”
店小二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了,不住地向白雲道謝:“謝謝客官!謝謝客官!”
白雲在桌上叩擊了一下,開口打斷店小二的道謝:“我有件事想打聽打聽。”
店小二做出聆聽狀:“客官請講。”
白雲思忖著說道:“你可知道郡中最近幾月新搬來的人家住在哪裡?有哪些?”
店小二撓撓頭,冥思苦想:“聽說城東在上上月新搬來了兩家,不過都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客官去城東打聽打聽,就能知道他們具體住在哪裡了。”
白雲繼續問道:“郡中的穩婆有多少?”
店小二抓耳撓腮:“城東有兩位,城西有一位,如果客官想找穩婆,小的推薦城東那位張穩婆,她是接生二十多年的老手了,郡中好多人都是她接生的。”
白雲得到想要的答案,讓店小二下去了。
吃完晚飯,白雲一路打聽,直接去了張穩婆家裡。
彼時張穩婆一家正在吃晚飯,聽見白雲敲門,是張穩婆的兒子上前開的門。
“是不是來找我孃的?她在吃晚飯,你先進來吧。”黝黑的壯年男子說道。
白雲進了門。
裡面的宅院很小,牆角堆了很多農具,地上有幾只母雞到處跑著。這戶人還養了只大黃狗,被栓在了柱子上,看見白雲進門,一聲也不敢吭,夾著尾巴躲在了柱子後。
壯年男子見了,奇怪地瞅了一眼白雲。畢竟在他眼中,白雲此時就是普普通通的路人,沒有一點值得害怕的地方。
“娘,有人找你。”壯年男子高聲將張穩婆喊了出來。
老婆子手腳麻利地從房中走出來,上下打量白雲,問道:“姑娘是為家裡人來找我的吧?多大的月份了?什麼時候需要我老婆子?住在哪裡?”
一連串的問話非常熟練。
白雲搖頭,遞出去一塊碎銀:“我來是想向你打聽一些事。我有位姐姐懷孕之後搬走了,聽人說是來汾平郡了,最近幾月可有新搬來的人家找你接生?”
張穩婆陷入思索,半晌,開口說道:“你那姐姐 是不是臉上有道疤?一個多月之前是找過我,只是很奇怪,我看那胎位就知道是難産,也沒辦法幫她,結果第二天聽人說已經生下來了,母女平安。”
張穩婆嘆了口氣:“這銀子我就不收了,你那姐姐也不容易,回去給她買些補品補補身子骨吧。”
白雲沒推辭,收回了碎銀,向張穩婆問清地點,道了句謝謝。
城東,樂高巷。
白雲找到地方,直接翻|牆進去。
裡面是很小的一個宅院,院子中空蕩蕩的,看得出才搬來不久,還沒購置雜物。主屋前,一個女子閉眼睡在躺椅上,懷中抱著一個熟睡的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