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除了邊上的莫之玄仍舊是一神色淡淡的樣子,其他人的臉上皆是露出了詫異之色。
這鄭楚依雖然剛剛沒能引出龍鳳共舞來,但確確實實是奏鳴了箜篌。
楚錦此時說出這樣的話來,不是在變相的打自己的臉嗎?
她憑什麼那麼篤定,鄭楚依此時已經無法奏鳴那架箜篌了呢?
就連一向深沉的莫老夫人,面上都露出了複雜的神色,不知道自己這未來兒媳婦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甘冥邪的眼底也流露出一絲玩味的神色,看著幾人之中那抹纖細身影,嘴角微微上揚了幾分,眸中有濃重的墨色閃過。
鄭楚依臉上的笑容也更加的得意了。
俗人就是俗人,一點腦子也沒有。
還真以為自己就是什麼浴火血脈,如果沒有她的話,這個俗人怎麼可能會奏鳴箜篌,引出龍鳳共舞!
自己才是那個浴火血脈的真命天女!
俗人永遠只能是個低等的俗人。
一個只配給她提鞋的奴隸!
鄭楚依抬眸看向楚錦,嘴角輕輕勾起一絲很深的弧度,“楚小姐,你確定?”
楚錦微微挑眉,清雋的臉上沒有過多的情緒,只是語調淡淡的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語調雖淡,卻擲地有聲。
“錦哥,”莫清猗有些不安的扯了扯楚錦的衣角,有些擔憂的道,“你別沖動啊……”
“不用擔心,她現在已經沒有奏鳴這架上古箜篌的能力了。”楚錦的聲音不大,卻剛好落入宴會廳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清越的聲音入其他人的耳中,是非常悅耳的聲線。
在鄭楚依和迦灼聽來,就有些刺耳了。
這個低等的俗人也未免太自大狂妄了點!
居然敢在一個浴火血脈,天命之女的人面前說出這樣的大話!
真是不自量力!
“呵,”迦灼輕嗤一聲,“楚小姐,你就別在自欺欺人了,我都替你感到丟人!你不過是沾了楚依姐的光而已,要不然以你身上的這種低等血脈,也妄想能奏鳴這上古箜篌!真不知道哪裡來的臉說這種話!”
在迦灼看來,楚錦之所以能奏鳴這上古箜篌,不過是沾了鄭楚依的光而已。
因為她和桐芷還有莫清猗都是在鄭楚依彈奏箜篌之前彈試箜篌的,只有楚錦一個人是在鄭楚依之後奏鳴箜篌的,所以,這箜篌根本就是因為沾染了鄭楚依身上浴火血脈天命之女的靈氣,才陰差陽錯的讓楚錦彈奏出聲音的。
她根本就是撿漏了而已,要不然,一個小小的俗人,又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能耐?
真是搞笑!
畢竟,這世上再無第二個浴火血脈的天命之女!
所以,迦灼對這點是深信不疑的。
“事實勝於雄辯。”楚錦淡淡的睨了眼迦灼,言簡意賅。
迦灼微微眯眸,美眸裡一片冰冷之色,“那你就等著哭吧,這次,我們是不會放過你的!”
楚錦微微勾唇,相比迦灼那一臉的惱怒之色,她臉上的神色可謂是淡的可以,聞言只是不緊不慢的扔下了四個字,“拭目以待。”
聞言,鄭楚依先是冷哼了聲,眉眼裡滿是嫌惡之意,“那就拭目以待好了,我還是那句話,希望到時候楚小姐到時候能正確的認清自己,不要出爾反爾,行小人之事!”
這次她贏定了!
這個俗人註定都是她的奴隸!
“不要行小人之事的人應該是你才對!”莫清猗瞪了眼鄭楚依,幽幽的出聲,“也不知道剛剛是哪個小人,在哪裡哭爹喊孃的不敢簽字的!”
“你!”鄭楚依咬唇,怒視著莫清猗,臉上的怒氣很深。
偏偏莫清猗還朝她做了個鬼臉,陰陽怪氣的道了聲,“出爾反爾的小人!賭不起就不要賭啊,丟人現眼!”
眼看兩人的戰爭就要升級了,迦灼連忙拍了拍鄭楚依的背部,“好了,楚依姐,我們去彈奏箜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