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那裡的駐軍不過百人。”劉之衍說。
“是。”晁寒山回答。
“誰通知她去的。”劉之衍忽然問。
收到這個訊息後,晁寒山根本不敢耽誤,馬上把所有的來龍去脈,查得一清二楚。
晁寒山僵了僵,只得如實道出:“竇都監。”
劉之衍在戰場上掃視了一圈:“程飛,晁寒山,你們接替為我的副手,我下去一趟。晏亦海,程霆,你們跟上!”
月影頭一回感覺到主人如此可怕的暴躁和焦急,劉之衍把韁繩勒得很緊,緊到月影痛苦地刨蹄,昂首嘶鳴,依舊沒能讓它的主人心軟,反而更毒辣的一鞭打了下來。
月影當即竄了出去,在狹窄的道路上狂奔。
在街上走動計程車兵和民眾,避之不及,人仰馬翻。
竇展聽說,從圓堡跑了出來,既然事情敗漏,他幹脆就承認了。竇展也騎了匹快馬,跑到城門,阻攔準備帶兵救援的太子。
劉之衍帶了接近五百人計程車兵,正等著城門開啟。
竇展甫一趕到,踢著馬肚子,高高揚起馬鞭,喊道:“等等,不許開城門!”
城門守衛一聽,面面相覷,住了手。
劉之衍看過去:“竇都監,何事?”
竇展重重嘆口氣,語重心長道:“戰時緊急,太子殿下你作為主將,你不督戰,準備去哪?”
“救援。”劉之衍簡短道。
“你的戰場在這裡,不在外面!”竇展騎著馬,昂首挺胸繞著劉之衍走動,“再說,此時開城門,萬一把敵軍放進來了,怎麼辦?”
劉之衍神色平靜。
竇展接著說:“太子殿下,我是叫應少傅去通知漠骨嶂的駐軍。她去了,正好遇到敵襲,那就是她命該如此。邊疆艱苦,不養閑人。她既然來了,就要為大晉出一份力,難不成坐享其成嗎?”
正好竇展繞到劉之衍的面前,他目光沉靜,看著竇展道:“竇都監,我告訴過你,軍無二令。私自越過我,亂下指令者,斬。”
竇展早有準備,不慌不忙拿出他的都監令牌,堂而皇之舉給劉之衍看:“呵呵,太子殿下,你敢斬都監嗎!”
劉之衍揚起馬鞭,揮了第一下。
竇展手中的都監令牌,被淩厲的馬鞭一卷,瞬間掉到地上。
劉之衍毫不猶豫第二次揮鞭。
蓄滿殺意的馬鞭,再度破空而來,帶著銳不可當的尖嘯聲,劈頭蓋臉,劈在竇展的臉上。他的側臉頓時皮開肉綻,鮮血淋漓了一臉。
竇展受了一鞭,整張臉淌著血,從馬背上滾落,直接昏過去了。
劉之衍用他的行動回答了。
他敢。
哪怕是都監違令,他亦敢斬!
“我尊重都監之職,留你一命,但沒有第三次。”劉之衍冷冷命令守衛,“開城門!”
一眾精銳在沙漠上飛馳,揚起的塵沙,可謂遮天蔽日。
漠骨嶂黑煙滾滾,星點火勢,仍然在地面上燃燒。
漫漫黃沙裹挾著鮮血,變出一團黯淡的黑褐色。
一路上,士兵與駿馬屍體,四分五裂,散作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