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子清琢磨半天,沒想明白自己犯了什麼錯。
劉之衍見她竟是一臉坦然,緊了緊手指:“誰準許你私自離開?”
……
應子清咳嗽了下,連忙拍馬屁轉移話題:“以你的英明神武,第二場,我想你必定贏了!我猜的對不對?”
劉之衍冰塊臉稍稍融化:“嗯。”
不過,不等應子清鬆快多久,劉之衍又說:“下午對陣時,薛沛南摔傷了腿,怕是以後難站起來了。”
“怎麼回事?”應子清吃了一驚,“你這話的意思,難道是你做的?”
“他怕我。”劉之衍神色不變,淡淡道,“大概薛沛南見我傷了闍耶,以為我也會針對他。擊鞠現場,薛沛南一直躲著我跑。可是賽場就那麼大,他騎著馬,朝我撞來,又想後退。禦馬最忌諱三心二意,薛沛南左搖右晃,自己從馬上滾下來。”
應子清聽得緊張,又問:“你剛才說他難站起來,是什麼意思?”
“薛沛南的馬,慌亂之際,把他踩了,大概踩碎他的腿骨。”劉之衍看著她。
應子清啞然。
難以想象,斷發對他們來說,是如此恐怖的事,竟然讓薛沛南畏懼劉之衍到這個程度。
可是,應子清面色轉為凝重,傷了闍耶不可怕,畢竟他以後會離開大晉。
但薛沛南是宰相之子,薛正源還在朝中一天,就掌握著一天的大權。應子清難以預料,薛正源會不會把這件事,怪到劉之衍頭上。
可是她能確信,若是薛沛南當真殘廢,薛正源對劉之衍,一定心存芥蒂。
若是能救治薛沛南,倒不失為一個好轉機。
“我們去宰相府看看薛沛南吧,”應子清抬眸,建議,“我或許能救治他,也說不定。”
她這麼一說,劉之衍便知道她的所思所想,他不以為意:“何必?薛沛南自找的,宰相雖說不會親近於我,但也不會怪罪於我。”
末了,劉之衍一臉冷漠:“那小子敢覬覦你,在榻上躺一輩子最好。”
“別開玩笑了,”應子清嘆口氣,“救了他,對你有好處。”
劉之衍盯著她,他沒有答應,反而用力握住應子清的手腕:“在這件事上,我從不玩笑。”
應子清對上他淬滿寒意的黑沉雙眸,方知他是認真的。
劉之衍真準備讓薛沛南一輩子,窩窩囊囊躺在榻上!
應子清看得心驚:“你何必揪著這一點不放?事關正事,而且我去救他,也是順手為之。”
劉之衍握她的力氣變大:“順手為之?他本對你有意,你還去救他,你說,薛沛南會不會對你更加念念不忘?”
劉之衍已有慍怒之色。
應子清一陣無語,在謝言昭那裡存的氣,到此刻也沒消散。劉之衍又在這裡胡說八道,她也怒了:“退一萬步說,他糾纏我,我就要回應他嗎?難道我沒有自己的眼光嗎?他一個色鬼,空有一副皮囊,沒膽氣沒勇氣,誰會看上他!你都比他好!”
最後一句話,簡直餘音繞梁,兩人的耳朵都薄紅了。
劉之衍松開手勁,他很輕地哼了聲:“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恭維我。”
應子清揉著手腕,音量雖然輕,卻是堅定:“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即使沒有這層關系,我也無法見死不救。”
劉之衍把她的手腕拉過來,一雙大手沒輕沒重地替她揉搓,然後對外吩咐:“轉道去宰相府。”
“是。”車夫立即回答。
應子清給他搓得生疼,又不好再惹他,怕他改了主意,只得默默忍了。
馬車在宰相府門口停下。
應子清和劉之衍商量,他最好不要露面,在這裡等著,她進去看看情況再說。
將草帽一遮,應子清向宰相府的侍衛通報自己的身份,隨後呆在原地,等待他們的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