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擠了許多王妃與貴婦人,滿目的華裳,滿頭珠翠,眼前一片絢爛奪目,彷彿春日萬花爭豔。
劉之衍一進門,貴婦人連帶宮女丫鬟,紛紛站起身,儀態萬千地給他行禮。
“太後。”劉之衍帶著笑,走近幾步,讓傅太後好好看看他,“孫兒來向您請安了。”
應子清沒跟的太近,她站在門口,不方便進去。
卻有兩只雪白的小手,從後面捂住應子清的眼睛:“子清姐姐,猜猜我是誰?!”
“……謝家大小姐。”應子清用不著猜。
謝凝荷懊惱道:“為什麼每個人都能猜對!”
應子清心想,你這嬌俏的聲音,太有辨識度,誰會認錯。
謝凝荷又說:“都說了叫我小荷嘛!”
轉眼間,她被謝凝荷拉入另一個房間。
在花廳旁邊還有一間側廳,王妃和貴婦人在前面敬奉太後,她們帶來的公子小姐留在這裡。
天寒地凍,他們一行人不好出去玩,只能縮在小小的房間裡。
屋內燒著熱熱的炭火。
劉馳騫和劉弘煦兩個也在這裡,和幾個公子,湊在這裡玩葉子戲。
劉弘煦看見謝凝荷拉著應子清進來,目光不屑,冷冷地哼了聲。
應子清絲毫不懼劉弘煦,他總不能和他父親安景王對著幹,把她和安景王的私事抖出來。
她大大咧咧走過去,看看他們玩的什麼。
葉子戲很像撲克牌,應子清看幾眼便知道怎麼玩了。
劉弘煦瞥了眼應子清,將自己的手牌遮住,薄唇勾起嘲諷的弧度:“別亂看,我這輸贏的錢都是萬貫起步,可不想被你偷窺了去。”他們輸贏不大,桌上鋪陳的都是些銅錢,對公子哥來說,不過毛毛雨。
可劉弘煦話裡對應子清的嫌棄之意,昭然若揭。
其他公子小姐面面相覷,他們再不懂事,也知道這個宮女得罪了劉弘煦。
謝凝荷不高興,護著應子清說:“你瞎說什麼啊,子清姐姐又不一定懂葉子戲。”
“是嗎?她手段不少,你怎麼知道這個人不懂。”劉弘煦輕飄飄道,“你個傻小姐,有人想利用了你,你還叫人家姐姐。”
劉弘煦極少這麼帶刺地說話。
可他長得冷峻漂亮,是謝凝荷最喜歡的模樣,她氣得滿臉通紅,卻也捨不得罵他,只說:“你這人今天吃釘子了,說話這麼厲害。”
應子清本來沒想跟這群人混到一塊去,這是他們的地盤,有人不高興看到她,她出去便是:“謝家大小姐,其實奴婢還有旁的事,先退下了。”
奴婢二字出來,謝凝荷急了,拽住應子清的手:“我不許你這麼說話,走,我們去別的地方玩。”
劉弘煦再度冷笑:“做戲。”
又轉進一間小暖閣,這裡無人,謝凝荷拉著應子清坐在一起。
“子清姐姐,你不要生氣啊,劉家那小子,今日心情不好,嘴也跟塗毒似的,一開口嚇死人。”謝凝荷挽著應子清的手臂,腦袋靠在她肩膀上,小女兒一樣嬌嗔。
“沒事,我不會放在心上。”應子清是天生淡人,冷靜大過於激動,劉弘煦那點話,沒那麼容易刺激到她。
可是,謝凝荷卻沉沉嘆氣:“其實我也心情不好。”
那副持重嚴肅的模樣,讓應子清也意外了:“怎麼了?”
“你知道為什麼今天會把我們帶到太後面前嗎?”謝凝荷說,臉上帶著幾分無奈,“她們看我們年齡大了,該婚配啦!”
應子清頓了下,緩緩想到一件事。
謝家人原本,是希望促成謝凝荷和劉之衍婚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