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之衍笑著回視,只是笑意很淺。
劉馳騫慌忙跑來,滿臉鬱悶:“什麼啊?哪有第一次學,就投中的?你真的是新手嗎?”
“是啊!”應子清晃了晃手中的長弓,“我不僅第一次學,還是第一次接觸。”
劉馳騫不肯相信,注意力跑到弓箭上去了:“是薛沛南的弓很好吧?難不成,那是你父親珍藏的名弓?”
薛沛南冷哼:“少胡說八道,我從地上隨便找的。”
謝凝荷見應子清射出那帥氣的一箭,不禁羨慕:“有名師教導,果然效果拔群,看得我也想學了。”
“名師?”應子清回頭,好奇地望著劉之衍。
“說是名師,也不盡然,我只教過你一個,算不得老師。”劉之衍解釋。
“你到底有多厲害啊?”應子清越發好奇了。
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神,劉之衍默了片刻,問:“你想看我射箭嗎?”
應子清:“那肯定太想了!”
劉之衍微微揚眉,笑容裡不禁帶出少年氣:“想看的話,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他向來在人前,作出少年老成的模樣,難得有這樣輕快隨意的一面。
很好看。
應子清眨了下眼,跟著挑眉道:“怎麼這還有代價的?”
劉之衍笑:“什麼事都有代價,不過不會太難。”
應子清想了想,經過這些天相處,劉之衍人還挺好的,他提的要求,肯定不會過分,無非多做兩件事而已,她順口答應:“行吧,先說是什麼事?”
劉之衍:“我還沒想好,等想好了再說。”
他們在這裡一言一語的商定,謝凝荷卻唏噓了聲。
應子清聽見了,問她:“怎麼?”
謝凝荷猶豫著,朝劉之衍的方向看了眼,連連搖頭:“沒有沒有……”
但她臉上心事重重,明顯不像沒事的樣子。
劉之衍從應子清手中接過長弓:“看好了,不要眨眼。”
恰有一陣秋風吹過,寒意陣陣。
劉之衍玄色長袍獵獵,開弓的身姿,筆挺如松,又如渾身蓄力準備伏擊的猛獸。
看向禮壺的黑眸,並不如何認真,臉色也有些舒展。
劉之衍不怎麼把正中壺心之事,看得如何重要,因為他早已熟稔在心,不會出一次錯。
和應子清不同,劉之衍準備時間並不長。
就像最老道的獵手,他所做的每一步,都經歷過千萬次的演練,只撿最有效率的方式行事,沒有一個動作多餘。
弓拉開了。
如有猛禽擊空的尖嘯,直刺天際。
那聲音尖銳而淩厲,帶著森然的肅殺之意,割著每個人的耳膜。
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之時。
漂亮吉祥的禮壺,發出輕微的破裂聲,接著像是不堪重負般,瓶身頓時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