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拉機的確不是我一個人的東西。
剛剛你們也看到了,鄭師傅受了傷,他唯一的兒子小鄭師傅已經說了,孝字大過天,我也沒有個不許人家照顧親老子的道理,所以已經準假了!
現在情況就是這樣,除了楊琬瑜同志,沒有其他人能開拖拉機了。
但是王春梅同志說的也有道理,咱們不能因為人家有本事,就不去管人家的品德問題!
無故傷人,不敬長輩,這是嚴重的思想問題!
我們講的是民主,不是獨裁。
讓不讓楊琬瑜同志道歉賠禮,你們決定!”
他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尤其是王春梅。
他說到“王春梅同志說的也有道理”時,王春梅有多得意,現在她這臉上就有多沮喪。
剛才的事他們可都看在眼裡,這麼多年來王春梅在附近的人緣有多“好”,她自己心裡最知道,平時就算她佔理,只怕也找不出幾個給她說話的,更別提剛剛的事,的確是她先找的麻煩。
而且王春梅已經感覺到了,剛才不知道那句話說得這吳黔不愛聽了,現在對她很是不高興。
不過吳黔的身份地位擺在這裡,她是不敢明著得罪的。
好在王春梅這些年來十裡八鄉橫著走,也不是靠的講道理。
她當即目光兇狠地掃過眾人,不等有人開口,就伸著手指頭大聲道:
“吳主任的話你們都聽到了啊!都給我好好說話!
要是敢包庇這個小賤人,別怪老孃明天就上你們家去!”
她這明晃晃的威脅一出口,確實有些人立刻就退縮了。
王春梅是什麼人?那可是十裡八鄉出了名的潑婦,誰沒事敢惹這樣的?
眼看著眾人都退縮了,一旁的花婆婆忽然開了口:
“哎喲,我這腿啊,站了這老半天,真是不行了。
小吳,今天看來是進不了城了,你扶我回去歇著吧,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反正也不差這一兩天了,等鄭老頭身子骨好了再說吧。”
吳黔微怔,他幹媽這麼多年了,什麼時候說過這樣類似示弱的話?
平時不都是輕傷不下火線,最煩別人喊疼的麼。
不過很快的,他看著花婆婆對楊八妹悄悄眨了眨眼,心下便明白了過來。
果然,剛才還猶豫的等車的百姓們已經反應過來了。
花婆婆的話說的雖然是她自己,可是其他人不同啊!
他們誰是去城裡閑逛的?
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平時本來就不容易,這好不容易攢點糧食或者野物的,都是趁著新鮮才能賣出價的。
尤其是一些手裡的提著野兔活魚的,這些東西可哪樣都經不起等,今天去不了鎮上,那就只能砸手裡賣不出去了!
王春梅?
王春梅再麻煩,也沒有缺錢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