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敢提定遠侯府!”男人狠狠的將匕首插進她臉側的磚縫裡。
沈姝雲瞪圓眼睛,臉都嚇白了。
另一人呵她道:“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還想高攀侯府,真是不知死活。”
“二位說的是,我日後不去了。”
“行,你最好記住今天自己說的話,往後要讓我知道你還往定遠侯府裡跑,你這張漂亮的小臉蛋可就不保了。”
冰涼的匕首拍打在她臉側,沈姝雲羞憤又怕,只默默抱緊醫箱,怒氣在心中積累。
她真想把醫箱打在這二人頭上,可身高和力量的差距太大,自己一動,能不能打中對方都另說,就算傷了一個,另一個也不會放過她。
沈姝雲只恨對方無恥,也懊悔自己怎麼沒找門路買些防身的兵器,碰上惡人,一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對方羞辱的戲謔沒有因她的承諾而停下,反倒收起匕首,換成一隻粗手摸了上來。
手指粗糙的觸感像山裡的老樹皮,硌應得她臉上汗毛炸起。
剎那間,一陣疾風從面前襲過。
一道銀光閃進她眼底,下頜粗糙的觸覺被噴濺上來的溫熱感覆蓋,低頭去看,男人身在面前的手,多了兩個血淋淋的平整切口。
斷掉的手指飛到一旁,石子兒一樣掉在地上,滾了個圈。
在場三人皆是一驚。
四肢仍健全的男人反應最快,只往暗器來的方向看了一眼,瞥見個模糊的人影,便頭也不回的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跑出去沒多遠,便被身後甩來的劍追上,從背後直中心髒。
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就這麼直挺挺的向前撲在地上,登時就沒了聲音。
被砍斷手指的男人見狀,不敢再跑,倉皇朝著巷口的方向跪下,顫聲求饒,又怕又疼,眼淚瞬間流了滿臉。
“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姑娘跟英雄,還望英雄饒命啊!”
沈姝雲緩緩轉過臉,看向陰影中走來的少年,心底微微震動。
景延提劍走來,看著跪在地上的男人,像在看一隻隨手就能碾死的螻蟻。
視線轉到沈姝雲臉上,瞧她雪白的臉上染了男人骯髒的血,身體也在恐懼的顫抖,他眼中頓時升起幾分戾氣。
走過去,左手轉劍,一劍封喉。
頸間噴出的鮮血正正被他的短劍擋住,丁點沒落在少女幹淨的裙子上。
沈姝雲的後背緊貼牆壁,定定的看他神情肅然地從自己身前走過,去另一具屍體身上拔下第二把劍。
雙手劍在他身後交疊,熟練的在黑色的布料上抹去血跡,隨後插入劍鞘,一氣呵成。
她暗暗吞了下口水,心都快要跳出來。
正想,景延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少年便緩步走回她面前,高馬尾被風吹起,幾縷發絲,一雙黑眸直盯著她臉上流到側頸的血跡,聲音沉沉的解釋。
“我來謝你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