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夜半三更,我的斧頭輕輕削下女人的臉肉,她被疼痛驚醒了。
「……觀棋?」似是驚覺我的來意,她疼得連連求饒,「血……濃於水……就饒了舅……母……」
白白胖胖的男人亦被吵醒,屎尿俱下,半天吐不出一句話來。
半晌他凝了凝心神:「你是宮裡哪位主子?竟由著奴才殘害百姓,就不怕壞了自己的名聲?」
「傳出去?」晏慈站在我身側,嗤嗤發笑,「死了不就傳不出去了嗎?」
我殺了好多年的豬了。別人用殺豬刀,可我偏偏喜歡用斧子。我喜歡把它磨得亮亮的,揮起來威風凜凜,寒光陣陣。不論是豬是人是好是壞,都難逃被我宰割的命運。
不知為何,我在舉起斧頭的瞬間忽然耳鳴,近似於刀劃瓷盤的鳴聲,刺得我耳膜生疼。
斧柄的紅穗子一晃一晃,我看向我的舅母,她微不可見地,緩慢點頭。
手之所觸,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向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
松開斧柄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的掌心出了汗,濕漉漉的,好惡心。
視線掠過床榻上支離破碎的軀體,我看向晏慈,他從角落拾起鐵鍬,頷首示意。
殺人砍頭,阿彌陀佛。就地掩埋,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