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陽聞言,看了他一眼,微微搖了搖頭,卻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親自拿了紙筆來,讓他現在就寫信。
等他反複修改完了一封信,景陽讓他們在書房稍等,拿著信出去讓王喜親自跑一趟,並低聲交代了幾句。
屋裡的那幾位,除了徒青臣修為尚淺,都能聽到景陽交代了什麼。
但沒有一個人說破的,只是目光都有意無意地從徒青臣身上掃過。
片刻之後,景陽折返,若無其事地請眾人落座,又吩咐門外伺候的人奉茶。
“馬兄和白姐姐和小王是舊相識,不止這幾位如何稱呼?”
馬介甫介紹道:“這位是鞏仙,不但修為高深,且仁心仁術,尤其擅長婦科,對於解決婦人難産之事鑽研極深。”
在場的幾位,鞏仙和他的關系最遠,出於禮貌,那就先介紹了這一位。
不想景陽聽說鞏仙最擅長的是治婦人難産,頓時就傷感起來,感慨道:“若是早些遇見鞏先生就好了。”
說完之後他自己又苦笑:“早些遇見也沒用,那時候我還沒出生呢。”
紅玉等人面面相覷,徒青臣卻知曉順妃難産之事,猜出他是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但這種事情,沒經歷過的人不好安慰,真經歷過的人恐怕也無心去安慰別人。
好在景陽很快就振作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對鞏仙:“只盼有了先生加盟,之後世間再無難産之婦。”
鞏仙穿著半舊的道袍,頭戴一隻逍遙巾,白淨面皮,眉眼清秀,頜下三縷長髯飄飄,非常符合世人心目中的神仙形象。
他聞言微微點了點頭,拱手笑道:“王爺亦有仁心,貧道敢不效力?”
眼見景陽有拉著他長談的架勢,馬介甫玩笑道:“知道八郎求賢若渴,就算你對鞏先生再崇敬,要暢談也得等我把剩下的兩位介紹完了。”
景陽猛然醒悟過來,撫額失笑道:“對對對,是小王失禮了,還請兩位姑娘見諒。”
那兩位姑娘都生得頗為俏麗,年長的那個更溫婉,梳著反挽髻,頭上裝飾的是玉簪和珠花;另一個稍微年幼些,還梳著雙垂髻,發間裝飾的是穿著金珠和寶石的紅頭繩。
見景陽注意到了他們,兩人都笑著行了個萬福禮,年幼些的那個靦腆地往年長些那個身後躲了躲,年長地維護道:“舍妹年幼膽怯,還望王爺恕罪。”
景陽忙道無妨,又看向馬介甫:“還未敢請教這兩位姑娘尊號?”
馬介甫笑著先指了指那年長的:“這是松娘,紅玉的親妹妹。那位是他們的表妹,名為嬌娜。紅玉複姓皇甫你是知道的,嬌娜是白家的姑娘。”
景陽拱手道:“原來是皇甫姑娘和白姑娘,小王這廂有禮了。”
眾人都相互見過了禮,各自落座,白秋練問道:“今日怎麼不見瑤娘?”
景陽道:“直隸那邊的樁子上出了點事,我身上有爵位不好離京,瑤娘去處理了。”
說到這裡,他又調侃道:“她昨天剛走,今天你們就來了,可見還是緣分不足,偏要讓你們這回碰不上。”
聽說瑤光不在,紅玉有些失望,卻還是出言寬慰道:“這是誰也想不到的事,我們等她幾天就是了。”
景陽道:“這倒也不必,她走之前已經把該交代的都跟我交代了。場地已經準備好了,就在京郊的一處別院裡,裡面還備了一些常用的藥材。
今日小王先替諸位接風,等到明日休沐,小王領諸位去看看,若還有什麼缺的盡管開口。我們畢竟是外行,有什麼照看不到的,諸位多多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