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光趕緊拉住他,又是無奈又是好笑道:“你這是幹什麼?宮門已經落鎖了,你還想夜叩宮門不成?”
夜叩宮門可是大罪,只怕他今天敢幹,明天就一大堆參他的摺子送到禦案上,聖人想包庇他都不行。
景陽慢慢冷靜了下來,吐出一口濁氣重新坐下,只是神情還有些焦躁。
瑤光道:“那絳珠仙子的轉世才剛出生,等她長大還要好些年呢,你又何必急於一時?”
景陽的神色迷茫了一瞬,忽然間撥雲見霧,“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你說得對,你說得對,是我魔怔了。”
瑤光蹭過去,摟住他的脖頸坐在他腿上,聲音甜膩膩地說:“八郎並非是魔怔了,而是一心想著咱們的女兒,太過迫切了而已。”
自從他堵著的那根筋被瑤光罵通了之後,一下子就找到了新的目標。
像他這樣的人,一旦想做成一件事,就必然會排除一切阻撓,堅定不移地奔著那個目標而去。
在此期間,無論遇到什麼人,見到什麼事,他都會下意識地聯絡到想要達成的目標上去。凡是對達成目標有益的,他都會想方設法將對方拉到自己的戰車上。
瑤光也算是明白了,為何在紅樓原著的世界,他會在幫助太子造反失敗的情況下,還能在太上皇的眼皮子底下坐穩帝位了。
感受到妻子的熱情,景陽回抱住她,化被動為主動,回應了一個親暱、熱切而綿長的吻。
等到一吻結束,兩人都氣喘籲籲,相互摟抱著從踏上挪到了床上,毫不客氣地撕扯著彼此的衣服,很快便在紅綃帳裡坦誠相見。
這是自兩人爭吵以來,瑤光頭一次主動親近,景陽欣喜若狂,激動得甚至有點想哭。
他使勁渾身解數取悅妻子,彷彿回到了兩人剛成婚的時候,一邊動作,一邊觀察妻子的神情,判斷她是難受還是愉悅。
瑤光被他磨磨蹭蹭地弄得不耐煩,雙腿絞住他作亂的大手,幹脆利落地一個翻身,將對方推倒在床上,反客為主。
景陽只懵了一瞬,很快便放鬆下來,老老實實躺在那裡,懶洋洋地望著坐在身上的妻子笑。
瑤光嬌嗔道:“怎麼,你不服啊?”
景陽一臉無辜,帶出幾分無奈的少年氣:“怎會不服?今晚,小王任憑王妃處置。”
他很快就後悔了說出這句話,因為他的王妃,折騰人的手段一點都不比他少,讓他在慾望的沉淪裡忽上忽下,還時常不上不下,一時歡愉得仿若飛入天際,一時又難受得想哭。
到了後半夜,他終於忍不住了,手腳並用困住瑤光的四肢,一邊佔據主動,一邊黏黏糊糊地蹭在她耳邊細語:“王妃,好王妃,還是讓小王來伺候你吧。”
………………
到了第二天早上,兩人的腿都是軟的。
瑤光還好,她大不了就晚些再處理家事,整個王府誰也不敢多說什麼。
景陽可就慘了,今天恰好是三月初一,趕上了朔日大朝,他一大早就得去上早朝。
頂著妻子幸災樂禍的笑容,景陽羞惱不已,迅速用完了早膳,在瑤光給他披外衣時,色厲內荏地低語了一句:“勝負未分,咱們今晚再戰!”
瑤光不甘示弱,順勢摟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吻了上去。
直到兩人胸腔裡的空氣全部耗盡,她才細細喘息著,在他耳邊挑釁道:“怕你不成?盡管放馬過來!”
送走了景陽之後,她直接吩咐紅絨替她見管事娘子們,鑽進內室睡回籠覺去了。
再說景陽坐車到了金水橋外,揹著手慢條斯理地往乾清宮走。路上遇到的大臣都恭恭敬敬地朝他拱手施禮,他也停下來還禮。
除了走路慢了些,和平日裡沒有任何區別。
原本一切都很順利,直到端王顛顛追了上來,猛然摟住他的脖子:“八哥,你今天怎麼也來這麼晚?”
景陽雙腿打晃,差點沒站穩。
他沒好氣的把端王推開,訓斥道:“十弟,你都是要做爹的人,怎麼還是這麼毛毛躁躁的?”
成婚近三載之後,玉微終於在上個月查出了孕信。
端王非常高興,忻太妃也暗暗鬆了口氣,一家人都把玉微當寶貝似地捧著,生怕她磕著碰著半點兒。
已經過去一個月了,端王卻還沒有從那種驟然當爹的喜悅中走出來,聽見景陽提這件事,他立刻就眉眼彎彎地傻笑起來。
“說起這個,弟弟還得感謝八哥。若不是八哥提供的《孕婦養護指南》,我和玉微頭一回做爹孃,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見他沒注意到自己的異樣,景陽悄悄鬆了口氣,笑道:“瞧你這話說的,有太妃看護著,我那本指南也不過是錦上添花。”
兄弟二人說說笑笑,一起進了班房等著時辰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