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不會傻乎乎地表現出來就是。
還是那句話,他心裡認定的主子只有王爺一個。王爺的心在哪裡,他的眼睛就看向哪裡。如今王爺明顯盛寵王妃,王喜自然樂意奉承一番。
瑤光喜滋滋地親了他一口,非常賢惠地把人扶到書桌前坐下,正要離去,卻被他捉住手腕輕輕一帶,整個人跌坐在他懷裡。
“八郎?”瑤光疑惑地抬頭。
景陽用眼神示意伺候的人都退出去,捏住她的下巴就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瑤光回過神來,雙臂立刻搭在他脖頸上,熱情地回應。
過了許久,唇瓣分開,一縷晶瑩的水線猛然崩斷,逶迤在瑤光唇角。她臉頰暈紅,氣喘籲籲,雙眸水汪汪的,帶著些迷離和不自覺的嫵媚。
景陽呼吸一滯,拇指用力擦過她格外鮮豔的唇瓣,順勢將那一縷水線擦去,盯著她了許久,猛然將人緊緊摟在懷裡,大口大口地喘息,妄圖平複心頭和身體格外同頻的躁動。
瑤光嗔怪地輕輕掙紮了一下,根本就沒有用力,只是嬌滴滴地喊疼。他下意識便松開了些,卻仍是絕不容人掙脫的力道。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長長吐了口氣,低笑道:“怪道人常說,溫柔鄉是英雄冢。往日裡我總不以為意,如今可算是知道了。”
“什麼鬼話?”瑤光啐了他一口,眼中媚色未褪,嗔怪間帶出別樣的風情,不甘示弱地說,“男人自制力薄弱,還要怪到女人身上不成?”
景陽連忙服軟告饒:“王妃說得是,英雄氣短,是英雄自己本事不夠,怪不得別人。”
趁著他放鬆的時候,瑤光順勢從他懷裡掙脫出來,調侃道:“那麼現在,英雄該讀書了。”
景陽悵然若失,下意識伸出手去抓她,卻被她身姿靈巧地閃過,嬌笑道:“你不讀,我還要讀呢。”
話音未落,人已如蝴蝶般蹁躚到了書架前,仔細挑了一本看起來很舊的《論語》。
舊書必然是被人多次翻閱的,上面定然還有許多前人的註解。
如今可沒有全注全譯的書,被人用過的舊書,用的人學問越深,價值也就越大。
果然,她隨意一翻,就見書頁的空白處密密麻麻,寫滿了註解。或許是為了區分,這些字跡有藍色的,有紅色的,還有黑色和墨綠色的。
景陽不知何時走了過來,贊道:“瑤娘好眼光,我這裡有七本論語,就屬這一本價值最高。”
他指著書冊上的那些註解,一一訴說哪種墨色記錄的是哪位大儒的講解,誰最受世人贊譽,他自己又最喜歡誰。
皇子不必科舉入仕,無論哪個大儒為皇子們講書,都不必遵循八股文那一套。
脫離了固定而死板的框架之後,這些人更加揮灑自如,水平竟是比教那些舉業的弟子時發揮得更好了。
瑤光舉著書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既然八郎都說這本最好,那我就看這本了。”
說完她也不再管他,直接就走到書桌對面那張鋪著柔軟虎皮的椅子上,身子一仰,舒適地展開了書卷的第一頁。
景陽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臉上是自己都不知道的笑意。直到她已經開始看書了,他才收回目光,挑了一本《道德經》,坐到了她的對面。
這些書他大部分都已經看過了,往日積累的學問足夠應付朝堂。如今他最需要的,就是穩住心態,盡量不要出錯。
夫妻二人都陷入了書籍的海洋,整個書房出了偶爾翻頁的聲音,就只有格外明顯的呼吸聲。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還隔著一張書桌,卻一點也不顯得涇渭分明,反而有股格外和諧的氣場縈繞在一起,仿若鴛鴦交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