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你向烏圖勒諫言,讓我來此和親故意折磨我。”
她抬頭看向烏玉勝,食指緩緩擦過他的薄唇。她踮起腳,在他耳畔輕聲說道:“可烏玉勝,你真的,恨我嗎?”
未等烏玉勝作出反應,朱辭秋便率先抽手遠離了他身側。
“我為何不恨你?”朱辭秋轉身時,聽見烏玉勝突然開口,“朱辭秋,你別自大了。”
他沖到她面前,將衣衫猛地撕扯開,露出心口那道猙獰的傷疤。
三年前的鮮血與傷口已經癒合,只留下再也消不掉的猙獰疤痕。就像是那一劍,會一直在他們之間,無法泯滅。
烏玉勝一手扯住衣衫一手拽起朱辭秋的手腕,讓她觸碰到那道傷疤。
“當年我墜下斷崖,心口被劍刺穿,渾身碎骨,我能活下來是我命大!”他面目猙獰又狠戾,就像那疤痕一樣,“我與你和親,就只是想折磨你,讓你一輩子都活在被我惡心之中。你算什麼啊朱辭秋,你只不過是階下囚罷了!”
“那恭喜你。”朱辭秋直視著烏玉勝,淡然一笑,“你做到了,我這輩子都會惡心你。”
烏玉勝捏著她手腕的力道越來越大,似乎只要一瞬間,她的手腕便要被面前這個被激怒的男人所折斷。
可她不懼,她原本就沒打算讓自己不受傷。
只有在今日,在烏玉勝底下受些傷、吃些苦,她才能見到想見的那兩人,也或許是其中一個。
可烏玉勝忽然放開了她,他連衣衫都未穿齊整便將她攬腰扛在肩上,將她扔在了床榻之上。
朱辭秋的背猛磕在堅硬的木板之上,讓她不自覺用手摸著背撐起身體,她看著面前這個滿臉陰鬱惡劣的男人,仍想激怒他:“你做什麼?想霸王硬——”
她的一句話還未說完,烏玉勝便立馬彎腰用嘴咬住了她的嘴唇。
朱辭秋腦袋空白一瞬,痛意與憤怒霎時充斥著她全身,她使出全身力氣推開烏玉勝,揚起手掌扇向他。
這次卻被烏玉勝猛然抓住手腕。
他摸了摸自己的唇,笑得瘋狂,又抓著朱辭秋的手腕繼續俯身逼近。他附在她耳畔,輕輕吹了一口氣,“殿下想惹怒我?那殿下也做到了。”
“可臣說過,臣不會讓殿下如願。”
烏玉勝將朱辭秋的手甩下,緩緩起身,又慢慢整理衣衫。
她輕抬眼皮,冷笑一聲卻不說話。
“別想耍花招,殿下。”烏玉勝站在她面前,擋住了所有光亮。
朱辭秋瞥見他腰間的佩刀,忽然抬頭朝他一笑。
“穆雨生。”
這個名字叫面前的男人驟然一愣,連喘息聲都慢了下來。
朱辭秋卻趁此時猛然倒向前,伸手迅速拔出佩刀,反手在自己的腹部猛然一插又拔出。
不過一瞬的工夫,她的目的就已完全達到。
當烏玉勝反應過來時,朱辭秋的腹部已經開始從外滲出許多鮮血,將她的雙手全部浸染成紅色。
她看見烏玉勝立馬面露猙獰,猛然奪回她手中的佩刀。
“烏玉勝,我贏了。”她看著他,笑道。
此話說完,卻見面前的烏玉勝忽然蹲下身,與她平視。
他並未說話,而是露出偏執又瘋狂的眼神,朝著她笑了笑。
朱辭秋似乎預感到他要做什麼,便想起身搶過佩刀,但烏玉勝側身躲開後眼睛望向她,手中動作立馬將尚未回鞘的佩刀刺向自己的腹部。
那個位置,曾是朱辭秋看見過的深可見骨的傷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