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飯館子也稀少,一共兩家。一家麵食小吃,另一家稍微好一點,能做幾個熱菜。
顏愷坐下,點了熱飯熱菜。
店家聽他是外地口音,就過來用蹩腳的官話對他說:我們不收紙幣,要銀角子。
銀角子最先起源於江浙,就是銀子的另一種流通行事,比銀元的面值小。
顏愷這些年不敢說走南闖北,但普通常識還是有的。
他拿出了一把銀角子:放心,有錢給你。
店家看他拿出來的錢,足夠吃頓好的,這才高高興興去後廚吩咐了。
顏愷還以為,這家飯店的食物會和客棧的環境一樣糟糕,可很意外的是,飯菜做得非常美味可口。
也可能是顏愷這幾天趕路,沒吃一頓熱湯熱飯,故而吃什麼都好吃的緣故。
他吃飯的時候,還是感覺有目光跟隨他。
他沒有回頭。
他在客棧門口拉那個女人,犯了人家的忌諱。
看那女的緊張兮兮,可能在躲避什麼,而顏愷正好湊到了槍眼上。
至於那女人唸咒對他不管用,要麼是她的術法不行,要麼是顏愷身上帶著的玉佩起了作用。
顧輕舟有塊玉佩,顏愷給了道長,道長又給了陳素商,後來陳素商再次給了顏愷。
顏愷想還給姑姑,一直忘記了,又怕弄丟,只得隨身攜帶,妥當保管。
他吃了飯,故意到處走一走,把縣城的環境『摸』透。
縣城入了夜就一片漆黑,四下門窗緊閉。
面積不小,可住戶不超過兩千,還不如江浙一個大村莊。
顏愷身上帶著手槍,又是個身強體壯的年輕男人,他是不害怕的,藉著月『色』到處看看,直到後半夜才回來。
客棧已經關門了。
顏愷從後院翻牆進門。
走到了自己的房門口,他停下了腳步:出來吧。
角落處走出一個身影。
是白天遇到了的那個女人。
女人看向了顏愷:你是誰?我從前沒見過你。
顏愷無奈:我跟你,應該沒有仇怨。我和我妻子分開了,到處找她。你走過去的時候,有點像她。
說到這裡,顏愷又想起這女人的口音,是很標準的官話,不帶廣西口音,心裡微凜。
是嗎?女人好像在思考他話的真假。她站在暗處,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可顏愷有種感覺,她隨時可能下殺手。
他的槍放到了手邊。
女人盯著顏愷,手指間有小火苗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