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素商想到這裡,師父再不靠譜,也原諒了他。
她還記得師父在霍家說過的一句話
他當時說,廣西胡家除了作賤自家孩子,還拐帶八字上特殊的孩子
他以前跟陳素商說,阿梨是他撿回來的。
可陳素商記得,她當初是被關起來的。
至於後來怎麼跟了她師父,她沒什麼印象了。
那段記憶失去了。
假如是術士,牽動四周的磁場,讓煞氣入腦,的確會讓人失去短暫的意識。
她師父擅長此道,也給過素商這樣的紙符。
師父,你當年跟蹤胡家兩個月,救下來的孩童,是不是我?陳素商突然問,雪堯說,他們術士看不清楚我的面相,是我天生八字奇特,還是你做了手腳?
長青道長瞥了眼她。
他最後深吸一口,把香菸吸完了,按滅了菸蒂,站起身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髮。
只回答一個問題,剩下的你自己去弄清楚。你腦子這麼笨,還不多練習練習,真成朽木了。道長說。
他弄『亂』了素商的頭髮,你猜得沒錯,我當初跟蹤了胡家兩個月,救下來的孩子就是你。我為什麼對你這麼好?
救你不容易,養你也不容易,你師父我花了多少心思?我一輩子沒對旁人花過這麼多心思,你不是我的親生女兒,勝似親生啊。
說罷,他轉身上樓。
他從不屑於對素商表達他的溫情脈脈。
他一直不靠譜,偶然說幾句真心話,那也是掏心掏肺的。
陳素商一個人坐在餐桌旁,想起自己對他說,他要是出事,她就『自殺』。
那該多傷師父的心?
師父辛辛苦苦,養大了她,把她的命看得比他還要重要。
陳素商的眼角發澀。
她努力眨了眨眼睛,也上樓去睡覺了。
陳素商昨天勞心勞力一整天,又一夜未睡,她躺下之後,心裡還在想著她師父。
師父那席話,像給她裹了層外衣,讓她在最寒冷的冬天也感受到了溫暖。
那是父親一樣的柔情。
只可惜,她不記得自己的親生父親了。
她『迷』『迷』糊糊睡著了,又做了個夢,夢到女人溫柔的笑,以及男人有力的臂膀,將她高高舉過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