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鉞今年五十多了,仍是布鞋長衫,儒雅斯文。他沒有發福,腰身依舊挺拔筆直,從氣質上看,仍看得出當年清雋英俊的風姿。
他衝陳素商微笑:“陳小姐,你想何時用飛機?要去哪裡?航線要申請的。”
“去緬甸。”陳素商道。
霍鉞沉『吟』了下:“緬甸那邊有美國援軍,需得動用不少的關係,一時怕是走不了。要不這樣,不耽誤你的事,你走新加坡,從新加坡申請航線去緬甸,左不過晚幾個小時。”
陳素商是心急如焚,必須儘快見到她師父,其他都不管了:“多謝霍爺。”
“不必謝。你師父長青道長,我們也一塊兒吃過飯,他是很有能耐的。你住在這裡,咱們也算近鄰,以後有什麼麻煩事,只管來找我們。”霍鉞禮貌又周到。
他喊了錫九。
錫九比霍鉞大幾歲,因為清瘦,同樣不太顯年紀。
他讓陳素商跟著他來。
兩個小時後,陳素商到了霍鉞的私人飛機場,登上了飛往新加坡的飛機。
她心中突然感覺很奇怪。
上次從新加坡離開,是前不久的事,一轉眼又要回去了。
她的母親葬在新加坡,一想到要回新加坡,她愣是有種“回家”的錯覺。
她在新加坡的機場降落,霍鉞的機長對她說:“陳小姐,你先去城裡吃點飯休整休整。這邊要去跟司家要航線,等拿到了許可,才能出發,估計四五個小時。”
霍鉞已經打電話給司家了。
司家想要跟緬甸溝通,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溝通到位的。
陳素商知道這事很麻煩了霍鉞,又想到她跟人家毫無交情,要人家這樣費財、費人脈幫她,真是厚臉皮。
“等師父回來,讓師父送霍鉞一點法器吧。”陳素商想。
她是真沒什麼大本事,可她師父有。
且這次香港是出了事,也許會牽扯到整個香港,霍鉞全家生活在香港,萬一有個閃失,他們家也要遭殃。
陳素商拋開了這些,對機長道:“我不去了,我就在這裡等著。”
她包裡有餅乾,只需要一杯水即可。
陳素商想起自己羅盤的指標
轉得像風車,一顆心都要焦了,哪裡還顧得上疲倦和吃喝?
霍家的人見她不肯聽勸,就說通了保衛室的人,讓她進去休息。
司家這個機場是軍用的,不對外開放,若不是霍鉞的飛機,其他人沒資格停靠。機場也有休息室,甚至有食堂。
霍家的隨從跟機場這邊溝通,然後替陳素商要到了一個休息間,一份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