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醫生也說了,這只是一種方法。”阮大太太道。
“司太太說,先吃三天她的中藥。”阮佳寒道,“媽,您這三天就別再來了,等三天之後咱們再說。”
阮大太太氣得肝疼。
她辛苦養大的兒子,叫她別來了。他寧願瞎貓碰死耗子,也不肯聽話。
“好,那你好好養病。”阮大太太滿眸的怒氣,站起身就要走。
路茹連忙去送她。
“我這三天就不來了,如果耽誤了這三天還不見成效,我要你好看。”阮大太太聲音不輕不重,對兒媳婦道。
她的表情裡,暗含了盛怒。
路茹的腳步略微踉蹌了下。
“別送了,回去吧。”阮大太太道。
路茹就知道,假如三天後丈夫的病情沒有好轉,婆婆不會善罷甘休的,她肯定要受罰。
而陳醫生,在辦公室裡等了很久,仍是不見阮家的人來找他。
他等得不再耐煩,再次去病房看看時,發現病人的母親已經走了,屋子裡都是年輕人。
阮佳寒正在喝藥。
他的屋子裡還有個年輕女人,一頭很長的黑髮,披散著,顯得她氣質端莊沉穩。
“她就是司太太了?”陳醫生想,然後翻了個白眼。
他想要走,就聽到那位年輕的太太開口了:“喝了藥,如果小便頻繁些,不要緊張,這是正常情況。”
陳醫生又是翻白眼。
他搖搖頭,暫時也決定不來查房了,等兩天之後再過來也不遲。
只是不知道,那時候阮佳寒的命還在不在。
此事是裴公子負責的,醫院也有一大半是裴家的,出了事裴家自然會料理,跟主治醫生無關。
陳醫生無所謂,沒有著急上火趕人。
他甚至等著看笑話。
他沒有去查房,不過護士偶然會跟他八卦。
“五樓507號的病人,好像開始尿頻了。腹瀉還沒好,又添了尿頻,簡直是慘不忍睹。”護士道。
507號病房,住的就是阮佳寒。
陳醫生忍俊不禁:“尿頻?”
“是啊。他們是剛從中國過來的,簡直愚昧得可怕。”護士非常瞧不起內陸的人,語氣很輕蔑。
就好像,相信中醫的人,跟相信小孩子生病了不吃藥,要吃香灰一樣愚昧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