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舟心中咯噔了下。
此事的棘手,超過了原本的預期。
警察局這才鎖定了裴誡,把他當兇手來調查,轉而就發現裴誡出車禍。
裴誡的車禍,到底是不是謀殺?如果是謀殺,兇手是誰?跟胡嶠兒的案子有關,還是單純的渾水摸魚?
顧輕舟眼前似乎被什麼籠罩。
她好像落入了水中,四周一片漆黑,耳目都被水封閉,細微的觸感還是讓她感受到了遠方有什麼正在向她游過來。
游過來的猛獸,到底是準備一口吞了她,還是一口吞了裴家,亦或者是他們所有人?
這種預感,從邏輯上是沒有道理的,可顧輕舟素來謹小慎微,什麼東西從眼前過,都要往心裡走。
“是敵人太狡猾,還是我太敏感?”她捫心自問。
就像裴家這事,他們不停的叫嚷,認為有人害了他們,可他們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頭上的危險是什麼?
顧輕舟也不知道。
她想要知道,就必須知道裴家發生了什麼事。
可秘密就是要秘而不宣,裴家怎麼會告訴她?
“諸位,都冷靜!”顧輕舟略微提高了聲音,“這個案子,我們也接下了。”
方才哭哭啼啼的女人道:“兩個人慘死,都是年輕後輩,這樣的慘事,卻一直不安葬,他們如何安心?你們查,到底什麼時候能查出眉目?”
牛懷古看了眼顧輕舟,衝她使了個眼色。
顧輕舟卻道:“二少奶奶的遺體,醫警已經檢查過了,報告也寫好了,現在就可以帶回去安葬;二少爺的,我們也讓醫警連夜分析,儘可能明天下午之前寫好報告。
醫警的工作做完了,人你們想要接回去就可以立馬接回去,不會耽誤下葬。我們會用心查,但什麼時候有結果,就不能保證了。”
裴家的人還想要說點什麼,就見裴誠道:“好。”
他代替裴家眾人,給了答覆:“我們明天下午就來接他們,先給他們安葬。案子還請諸位長官多費心。”
顧輕舟點頭。
一群人半晌才來離開。
護衛司署這時候才稍微消停。
牛懷古累得口乾舌燥,急急忙忙去找水喝。他端著杯子,悄悄和白遠業說話:“白長官,司長官她不該接下裴誡的案子。裴誡那車禍,一看就是自己找死。肇事的另一方已經死了,如果裴誡沒死,他們還需要負責。現在他死了,總不至於讓那一方負
責吧?”
白遠業搖搖頭:“不接不行。你不接,他們就要鬧到總督府去。”
牛懷古立馬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