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霈笑起來。
兩人更衣,準備去街上走走,順便吃些早點。
這是他們的小情趣。
吃了早點,顧輕舟和司行霈去聽了一場說書。
之所以要去,因為說的竟是顧輕舟。
顧輕舟驚呆了。
“我這樣有名嗎?”她問司行霈。
司行霈道:“當然,早已是名冠天下了。還有關於你的傳記,看過沒有?”
顧輕舟搖搖頭。
司行霈道:“不要看了,那些人亂寫。等我忙完了,去燒了書局。”
顧輕舟就知道,她的傳記是譭譽參半的。
她並非聲名狼藉,關於她的著作,肯定寫了她的優點,也不會放棄攻訐她的缺點。
比如她二嫁,且前夫和司行霈乃親兄弟,前夫又莫名被害等,都是她解釋不清的。
“不準,像什麼話?”顧輕舟道,“旁人說我什麼,我都不在乎的。”
饒是如此,他們還是去聽了說書。
說書先生口中的顧輕舟,顧輕舟自己都不認識,完全是編造的,從她的童年到如今,十件事只有半件說對了。
如此,就像是聽了一個與己無關的故事。
耗了一上午,聽了個陌生顧輕舟的傳記,她和司行霈反而興致勃勃,深以為有趣。
“果然,聽旁人的故事都很輕鬆。”顧輕舟笑道。
她走出來,才發現自己的雙足在靴子裡凍僵了,故而她跳起來跺跺腳。
這個動作很是活潑。
司行霈瞧在眼裡,忍不住翹了下唇角。
“去吃個羊肉鍋子吧?”司行霈問她,“天寒地凍的,我得補補身體,才能好好照顧太太。”
顧輕舟一下子就想偏了。
然而,她的思路撇開之後,司行霈定會就坡下驢。
顧輕舟不給他得瑟的機會,裝作沒理解他言語的曖昧:“我也得補補。我自己就能照顧自己,不需要你。”
兩人去吃了一頓豐盛午飯。
話題不斷,這頓飯吃了將近兩個小時才散。
回到家門口時,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一整天晴朗的好天氣,已將薄薄初雪化去了大半,黃土道路泥濘不堪。
門口有兩輛腳力車。
車裡坐了人,車伕們卻靠在牆角抽旱菸,像是等了很久,等得百無聊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