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長亭只當全是陷阱。
他沉默了。
顧輕舟喊了侍者:“再來一盤烤羊排。”
“你要撐死嗎?”司行霈笑問,“這是第三盤了。”
“無妨,長亭也要嚐嚐嘛。”顧輕舟道,“撐不死的。”
司行霈伸手,捏了下她的臉:“饞嘴貓。”
“不是豬嗎,怎又變成了貓?”顧輕舟反問。
在蔡長亭看來,她這是撒嬌。
這女人心狠手辣,心思詭譎,可在司行霈面前,她像個人畜無害的小白兔,撒嬌的樣子很柔軟。
蔡長亭也很想享受她的撒嬌,可惜,時機未到。
“你們感情真不錯。”蔡長亭道,“一般的夫妻,都不及你們恩愛。”
司行霈懶得理會他。
顧輕舟道:“你是少見多怪。世間夫妻千百樣,像我們這樣的,只是其中一種,並不比其他人恩愛。”
蔡長亭也笑了。
熱騰騰的烤羊排上來,顧輕舟又吃了兩根,這才徹底飽了。
她對司行霈說:“我肚子裡的羊肉,已經到了嗓子眼。”
“要不要走到郊外去?可以助消化。”司行霈笑道。
顧輕舟道:“不,累死了。沿著街道走半個小時就好了。”
出了門,北平的九月底,也開始冷了。
寒意透過衣裳的縫隙,往面板上鑽,往骨頭裡沁。
顧輕舟打了個寒顫,道:“真冷。”
“你穿得太少了。”蔡長亭道。
說罷,他脫下了風氅。
顧輕舟笑道:“不必。”
並未伸手去接。
同時,司行霈將她往懷裡一帶,用他寬大的風氅包裹了她,將她貼在自己懷裡。
北平是陌生的地方。
每次到了陌生地方,顧輕舟都很放鬆,也會大膽些。
比如被司行霈摟著裹著,路上的行人紛紛回頭注目,顧輕舟壓住帽簷,不暴露自己的臉。其他的,她就當看不見。
蔡長亭跟在他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