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嫵讓傭人準備膳食。
顧輕舟和程渝坐在裡屋的炕上聊天。
“真跟他好了?”顧輕舟問程渝,“不怕他的什麼解離症?”
程渝道:“解離症又不是科學,不過是朋友隨口提出來的。那個朋友,提出的論點可多了,我懷疑他自己就不正常。”
顧輕舟失笑。
程渝想了想,感嘆道:“我上次被綁架了。”
顧輕舟笑意全無,心裡發緊:“怎麼”
“沒事,瞧你居然擔心,太沒用了。”程渝笑道,“卓莫止救了我。”
頓了頓,程渝繼續道,“我雖然沒有吃過苦頭,卻也知道他對我的重恩。假如他有心利用我,完全可以等我被綁匪折磨一通,甚至糟蹋了,他在橫空出現。
人在傷痛中,會對救命恩人感恩戴德。而他提早救下我,我什麼傷也沒受,他的恩情就顯得輕描淡寫。
顧輕舟,你也知道卓家是什麼環境,那是兄弟相殘可以吃人的地方。卓莫止出生於那等家庭,他的心機是最足的。
若他稍等一兩天,他絕對可以得到程家更大的感激,也能得到我的感激。可是他沒有。
一個飲血的傢伙,突然在我面前吃了素。不管卓家如何,不管他如何,對待我,他是善意的。”
顧輕舟尚未說什麼,一旁的葉嫵卻聽呆了。
葉嫵捂住了胸口,對程渝道:“程姐姐,他好感人!他一定很愛你!”
程渝苦笑:“我也不懂,這不符合邏輯的,誰能睡一段時間就死心塌地愛上一個人?不是越睡越沒神秘感,越會無所謂嗎?”
葉嫵道:“程姐姐,你這些理論是跟誰學的?在我看來,愛情是越久越濃烈,就像釀酒。”
顧輕舟含笑聽著。
程渝拍了拍葉嫵的頭,只感覺她的話全是小姑娘的口吻,天真得很。
“卓莫止到了我跟前,看我的眼神還有依戀,還想做我的小男朋友。他對我的這份善意,我接受了,所以跟他複合了。”程渝道。
她這話,是告訴顧輕舟的。
程渝大大咧咧,做事看似魯莽,實則也有她的考慮。
這一點,她真像司行霈,說她是司行霈的ei ei不為過。
懷疑卓莫止有解離症,為什麼還要跟他複合?
程渝說了她的理由:她在報恩。
卓莫止救了她,在她受到傷害最小的時候救了她,程渝並不會覺得這樣他的恩情就輕了,她反而覺得很重。
恩情裡,還有深情。
這些情,卓莫止需要,程渝就報答給他。他願意做她的男朋友,她接受他。
“他對你,不管是否真的深愛,至少是有善意的。這點善意,就足以和他相處。”顧輕舟表態了。
她一向支援程渝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