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舟沒放在心上。
她和王玉年的恩怨,整個太原府皆知。今天來的王璀和王玉書,都是王玉年一母同胞的親人,他們有想法乃人之常情。
況且顧輕舟從不做後悔事,她坦然回視了王玉書。
“王xiao jie嘴巴真甜。”顧輕舟璀璨的眸子,在王玉書身上一滑,就落在秦紗面龐上,好像長輩之間誇獎小孩。
她沒有和王玉書直接交談。
沒必要。
王玉書的臉色,果然微微變了。
王璀就輕咳了下,然後給了王玉書一個很嚴厲的警告眼神。
“小九嘴巴是甜。”秦紗笑著,恍若不知場面上的劍拔弩張。
秦紗是很不錯的。如果她不再受到保皇黨的蠱惑,顧輕舟可以繼續做她的小徒弟,心安理得接受她這個長輩。
說完了,秦紗把王璀和王玉書兄妹倆拎走了。
回到了王家,秦紗讓他們倆去了自己的院子。
秦紗一改之前的溫婉和藹,面孔肅然,眼神陰冷:“你們倆在做什麼?”
王玉書心中打鼓,卻裝糊塗:“什麼做什麼?”
王璀今年二十八歲了,知道的人情世故比王玉書多,他接了話:“四嬸,我們就是想去看看司太太——聽說,就是因為他,我大哥才被開除的。”
“我們不說死者的壞話。”秦紗的臉更冷,“你們回憶回憶你大哥的葬禮,來了多少親戚朋友?”
王璀的表情頓時陰沉。
王玉書失控:“還不是人走茶涼?”
“什麼人走茶涼?”秦紗冷冷道,“大家心中都有一杆秤。司太太是督軍府的朋友,王家是督軍府的姻親。假如王家佔理,親戚朋友們為什麼只送帛金,不親自登門?”
王玉書氣得要死。
秦紗的話,字字句句都在說,他們大哥做了醜事,被整個太原府的人唾棄。
假如是顧輕舟害了大哥,那麼大哥應該受到同情,應該有人shang en弔唁的。
可是沒有!
大哥才是錯的人。
“那位司太太是你的義女,你當然偏袒她!你搞清楚沒有,你現在嫁到我們王家了!”王玉書大聲咆哮,眼淚也滾了下來。
這話說得就嚴重了。
秦紗是開過賭場、妓院的女人,她什麼場面沒見過?
侄女幾句話,壓根兒無法掀起秦紗心中的波瀾。
她淡淡道:“你們王家?我是嫁進來的,你將來是要嫁出去的,到底誰才是真正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