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的挑戰。
他需得娶到葉嫵,他也需要維護自己的尊嚴,這一切不是等旁人給他,更不是為難葉嫵,而是要靠自己。
他想明白了,想要即刻去見葉督軍。
“如果葉督軍非要你入贅,而你的父親又不答應,你該怎麼辦?”顧輕舟又問他。
康昱道:“真到了那個時候,我會遵守和阿嫵的約定。”
顧輕舟就問他:“那好,你現在可以回家了。當然,如果你想多住幾天,也沒人知道你在這裡。”
康昱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想著,自己這一輩子要走很長的路。父親的血脈,就是家族的血脈,他的堂兄弟們總會有人繼承香火。
父親把希望全放在他身上,甚至為了他去羞辱阿嫵,將來他的婚姻難以安寧。
他父母甚至還幫他挑選了另外的妻子。
在這種情況下,康昱和阿嫵結婚了,他們也得不到父母的祝福,阿嫵婚後的日子可能更加磕磕絆絆。
顧輕舟暗示他,他可以消失一段時間。
而且,顧輕舟派人帶他過來,大概也是這個意思。
只是,顧輕舟和司行霈有自己的度量——康昱非要回去,非執迷不悟,他們也不強求,只是在心中對他有了新的評價。
“我不回去了。”康昱道,“雛鳥總要離巢。也許,失而復得時,我父母才會重新考慮兒子的意義。
我是他們的孩子,不是什麼狗屁的香火。我存在的價值,不是為他們添個兒子,讓他們後繼有人。我不是他們的財產,然而他們卻不懂。”
顧輕舟道:“這可是你自己的選擇。將來別後悔了,覺得我們逼迫你,對你父母太狠了。”
康昱卻只是嘆了口氣。
狠?
父母為了他們的香火和繼承人,逼迫阿嫵離開他,逼迫他令娶他人,不狠嗎?
“狠一點好。將來對他們再好一點,他們就知道我孝順。若是一味的屈服,給他們再多,也無法做個孝子,左右為難。”康昱道。
頓了頓,康昱繼續道,“這叫長痛不如短痛,我明白。”
司行霈笑道:“好孩子,在新派的思想裡,你這個叫爭取自由,反對封建家長。不錯,不錯。”
程渝稍後一步才過來。
見到了康昱,程渝問司行霈:“你給他動刑了嗎?”
“動刑作甚?”
“沒受酷刑,他怎麼如此輕易開了竅?”程渝問。
康昱就臊得滿臉通紅,囁喻著說不出話來。
程渝又惡狠狠對康昱道:“那天阿嫵可哭慘了,你心中沒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