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去的騎馬場,跟軍方關係不錯,平日裡不少軍官家的太太和xiao jie少爺們去玩。
然後,葉嫵跟幾位師長太太閒聊,就聽說了一件事。
她當時坐不住了,丟下葉姍自己回城。
中午十二點的時候,葉嫵回來了。
她一進門,臉色就不太好看。
“怎麼了?”顧輕舟剛吃過飯,正在考慮要不要去散步,葉嫵就急匆匆進來。
顧輕舟順勢拿了一件長流蘇的雪色披肩,邀請葉嫵一塊兒出門:“別急,邊走邊說。”
葉嫵剛進門,還沒坐下,又陪同顧輕舟出門。
四月的午後,陽光篩過樹梢,一圈圈明亮溫暖的光圈,似給大地披上了錦裘,迎面的風也溫暖舒適。
葉嫵把事情,先簡單說了一遍:“蘇鵬在訓練的時候,摔斷了腿,若不是坑裡有個沙袋阻攔了下,他那條腿只怕要徹底廢了。”
她表情很不好看。
顧輕舟仔細詢問,才知道蘇鵬的確是存了自斷一腿的打算。
沙袋是偶然放在那裡的,不是刻意的,稍微緩衝了下,讓他的腿只是骨折,沒有粉碎。
“老師,他是不是瘋了?”葉嫵可能是太過於急切,如今喘氣都跟不上了。
顧輕舟頷首,道:“不是瘋了,是走投無路了。”
蘇鵬該想的辦法都想過了,而且還被顧輕舟一訛,嚇得說出了實情。
他並不幼稚,不會存著顧輕舟真幫他保守秘密的幻想,他能做的就是儘可能離開軍營,保留這條命。
他知曉顧輕舟對他的所作所為不贊同,而葉嫵又沒什麼主見,他失去了再次作惡的先機。
沒想到,又是功虧一簣。
“老師,蘇鵬的確是喜歡自作聰明,把其他人都當傻子,我也討厭他利用我,可我心裡總是感覺對不起他,這是為何?”葉嫵問。
這是一種善良的美德。
在傳統文化受到西學東漸衝擊的年代,阿嫵這樣的美德,在新派知識分子眼裡,可能有點愚昧,甚至可笑。
顧輕舟卻覺得難能可貴。
“憐憫之心,是人之常情。”顧輕舟道,“他既然有了自斷一腿的決心,我們去看看他吧。”
葉嫵點點頭。
顧輕舟又問:“他在軍醫院嗎?”
“是的。”葉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