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心瘕的毒桃到了一定程度,它四周的肌膚都變得透明般薄,就會毒發身亡。
五先生讓幾位生病的人褪了上衣,站成一排。
顧輕舟一個個看過去,因為他們的情況是最嚴重的,那些毒瘤上的肌膚呈現半透明。
顧輕舟道:“五先生,您聽說過我會治,那您聽說過我怎麼治嗎?”
五先生道:“聽說過,不過每個人說法不同,我不太相信。”
顧輕舟就當著五先生和諸位病患的面,再次說了一遍。
“我們師徒手裡,除了前人醫案記載,就只有兩例。我師父第一次治,將病人治死了,那是個年輕人。
後來,我師父去了病人家中,跟病人的妻子商量,能否將遺體給他鑽研。病人的妻子說,假如我師父鑽研明白了,以後多救一個人,就是他們家的造化,所以同意了。
我師父反覆將那人研究,提出一個思路,就是讓心臟停止跳動一分鐘。一分鐘之後,進行心臟復甦。
這一分鐘之內,我需要用力擠出膿血,不留半分。後來,我依照師父的筆記,治好了一例。”
眾人心中駭然。
五先生也沉默了,似乎在沉思這話。
顧輕舟就繼續道:“這是我們師徒全部的經驗。我們只遇到這兩例,不知病因,只知道毒瘤中的膿血會流回心臟,經過心臟擴充套件。”
眾人表情都驚悚。
顧輕舟一邊打量著他們的表情,一邊不停止說話:“治療此病,首先體內不能有熱邪;其次,心臟會受損,故而老年人沒了機會;再次,哪怕是擠出膿血,也未必就能活命。
一旦戳破了心瘕,救治失敗就再也醒不過來。而不去管它,至少還有大半年的命。你們要考慮清楚。”
生死攸關的時候,沒有人是傻大膽。
五先生對無言道:“你請神醫出去喝茶。”
顧輕舟就暫時退了出去。
無言話特多,只要不在他曾祖父跟前,他就絮絮叨叨似連珠炮。
跟這樣的人相處,也有個好處,就是不需要接話。
不是顧輕舟不想接話,而是她插不上嘴。無言自問自答,說得熱火朝天,宛如放出了兩百隻鴨子。
他把顧輕舟領到了另一處山洞,點燃了火把,跟顧輕舟說:“這是我的家。”
然後,依舊沒有給顧輕舟說話的機會,他就開始講述他這個山洞的來歷,是怎麼挖的,如何修建的,他父母兄弟等全在另一邊山崖,只有他跟曾祖父住在這邊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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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輕舟很想問他:如此高強度的說話,嘴巴不酸嗎?
她心中還在想心瘕,耳邊卻一靜。
這一靜,靜得顧輕舟嚇一跳,連忙去看無言,就瞧見無言正在看她。
“怎麼了?”顧輕舟不解。
“我是問你啊,你是哪裡人,家裡可有父母兄弟,什麼時候學醫的?”無言道。
他說是問,不知不覺問題越來越多,他開始自問自答,不需要顧輕舟開口,他又接連不歇的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