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霈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
太原府陰寒的空氣,讓他徹底清醒過來,回頭就見顧輕舟恨不能把自己縮在貂皮大衣裡。
她非常怕冷。
司行霈又想去摟她,被她拒絕了。
百貨公司也冷,好歹沒風,兩個人去了賣毛線的櫃檯,顧輕舟買了天青色的毛線,又買了灰色的。
司行霈道:“我喜歡黑色。”
顧輕舟想了下,頓時就想到了蔡長亭,那人總是通體的黑色。
她立馬搖頭:“不好看。”
“怎麼不好看?挺莊重的。”司行霈道。
顧輕舟說:“你織,還是我織?”
司行霈就徹底沒了脾氣。
顧輕舟又補充道:“我成天見蔡長亭穿黑衣,總感覺黑色不太友善。”
司行霈徹底釋懷,道:“天青色也挺好看的。”
他看到天青色,總是能想到霍鉞。
霍鉞就愛這麼一身。
顧輕舟一開始欣賞的男人,好像就是霍鉞那種斯文人。
司行霈倏然發現,自己沒有什麼穿衣偏好。
看來,以後只能任由顧輕舟折騰他了。
買好了毛線,顧輕舟和司行霈就回家了。
她理毛線的時候,讓司行霈幫忙,伸出兩條胳膊。
司行霈一開始覺得新鮮,後來就覺得無聊,故而把毛線套在自己兩隻腳踝上,把腳踝搭在茶几上。
顧輕舟覺得不成體統,應該生氣的,可想著這樣做事,他既能看檔案又不至於冷落顧輕舟,一舉兩得,就不說什麼了。
傭人進來時,瞧見了這一幕,心中好笑,對司行霈道:“師座,還是我來吧。”
家裡的傭人,都是從平城帶過來的,忠心耿耿。
在傭人眼裡,太太是不同俗務的,師座則是把太太慣得像寶貝一樣。
“不用了,你去忙吧。”司行霈道,“中午飯要有魚。”
傭人道是,出去買魚了。
顧輕舟把毛線掛在他的腳踝上,一圈圈的整理好,團成一個個小毛線球,整整齊齊碼在旁邊的笸籮筐裡。
到了中午,顧輕舟就把毛線都理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