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顧輕舟反問。
她認真看著司夫人,眼珠子很黑,似乎能倒映司夫人蒼白的面孔。
她既沒有嘲諷,也沒有生氣,就如此安靜看著司夫人。然而,她這種情緒原本就奇怪,再加上她睜大了眼睛,莫名就感覺陰森森的。
司夫人又怒又憷:“你居然還敢再結婚,你要不要臉?”
“這話奇怪了,我跟司慕離婚了之後,難道要一輩子守寡嗎?”顧輕舟道,“我再結婚,怎麼就是不要臉了?”
“可是你嫁給誰?”司夫人怒極,“你誠心作賤我們司家,是不是?”
“夫人,您是司家的媳婦,過了今晚我也是。既然是一家人,我為何要作賤我自己的家庭?”顧輕舟道。
“可是你之前嫁過慕兒,你讓旁人怎麼看他,怎麼說他?”司夫人厲喝。
“所以,‘顧輕舟’去了英國留學,‘顏xiao jie’嫁給了司行霈。我為了司慕,從此變成一個沒有名字、沒有面目、沒有過往的人,難道還不夠嗎?”顧輕舟認真道。
她看著司夫人,黑黢黢的眼珠子裡,似有旋渦,能把什麼都吸引進去。
司夫人心底生怯,一下子梗住。
好半晌,司夫人才怒道:“我不同意!只要我不死,你就別想再進司家的門!”
顧輕舟看著她。
她眉梢微挑,似乎在提醒什麼。
司夫人半晌明白過來,道:“你手裡根本沒有信件!”
如果有,顧輕舟早已交給了司行霈。
她如今要嫁給司行霈,那麼
司夫人不敢想,她甚至都不知道顧輕舟是何時勾搭上司行霈的。
她跟司行霈,像兩個世界的人,故而所有人都疏忽了。
別說司夫人,司督軍之前也不是一點風聲都沒聽到嗎?
沒人相信,那麼倨傲的司行霈,會栽在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丫頭片子手裡。
“你可以賭一賭。”顧輕舟道,“我到底有沒有信件,你賭一把不就知道了嗎?”
司夫人再次語塞。
“你!”
“您今晚鬧起來,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司慕的前妻,到時候沒臉的到底是我,還是司慕?”顧輕舟又道。
司夫人臉色刷得白了,眼珠子急轉。
這件事鬧開,顧輕舟有什麼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