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參謀”顧輕舟的聲音有點緊,她似乎知道發生了什麼。
果然,司行霈的聲音低沉而嘶啞:“他殉國了。”
說罷,他更加用力箍住顧輕舟。
從前也有戰友犧牲,身邊重要的人,經常會遭遇不幸。
司行霈似乎從未認真想過生死。
可他遇到了顧輕舟,他把一切生死都看得重要了。
“他有妻兒嗎?”顧輕舟低聲問。
“有。”司行霈道。
“有父母嗎?”
“有。”
“有兄弟姐妹嗎?”
“有。”
顧輕舟倏然不說話了。
她用下巴,蹭了蹭司行霈的短髮。有點扎人,也有點涼滑。
兩個人就這樣相互擁抱了良久。
顧輕舟沒有說安慰他的話,因為任何的語言都是蒼白聒噪的,根本無法平復司行霈的心傷。
她只是讓他抱著。
她身子軟軟的,溫熱的,能讓他找到半點放鬆,這就足夠了。
“輕舟。”司行霈倏然低喃。
顧輕舟嗯了聲:“我在呢。”
“我若是死了,你能過好自己的日子嗎?”司行霈問,“哭兩個月,就爬起來好好吃飯。”
顧輕舟的眼眶一熱。
她想到,他曾許久不肯給她承諾,因為他無法保障自己的生死。
他常說,槍炮無眼,上了戰場,就是把命給了老天爺,自己做不了主的。
哪天死了,留下寡婦和孤兒,他們受苦一生。
顧輕舟忍著淚意,道:“放心吧,我最多哭兩天,然後就找個人嫁了,安安靜靜過我的小日子。反正,你這樣的人我都能忍受,其他人就更能接受了”
她這樣說,是想逗他開心的,稍微轉移一點注意力。
不成想,他卻沒有動。
顧輕舟的心,猛然就沉了下去。
她用力捧起了他的臉。
司行霈一臉的疲倦。
那點倦意,讓他看上去心灰意冷。顧輕舟的心,猛然被刺痛了。
她低頭,吻上了他的唇。
司行霈一愣。
顧輕舟吻得很深,似乎要把自己貼到他的心裡去。她的身子越發用力往下壓,全部壓在他懷裡。
她甚至咬他的唇。
司行霈吃痛,低低笑了:“傻東西,你這是啃食呢?”
他實在沒心情和她親熱,也知道了她的歉意,將她拉過來坐在自己腿上。
像抱著自己的貓。
司行霈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