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泥巴再搓了搓,又仔細將泥巴洗乾淨。
顧輕舟蹙眉。
司行霈的手伸過來,顧輕舟舉手來擋,她指縫間有一根銀針。
“別玩了。”司行霈道,“這種針沒啥用。”
“你不要靠近我。”顧輕舟冷漠。
司行霈一把將她圈固在懷裡,看著她的眼眸,他神色深斂:“輕舟,你知道我不會放過你的,從前就知道,怎麼到了今天反而犯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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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輕舟眸中微動,似凝聚了風暴。
司行霈則繼續道:“不靠近你?除非我死了,否則就會身不由己。輕舟,你救過我兩次,我的命如今都是你的!”
“可你是怎麼報答我的?”提到這個,顧輕舟大怒。
她一瞬間怒不可遏。
她難道為他付出得少嗎?
她難道沒愛過他嗎?
最後,他給了她什麼?
他不提救命之恩倒也罷了,一提這話,顧輕舟的怒意頓時控制不住。兩次啊,她在他生死攸關的時候,救過他兩次!
救只狗都比他強!
顧輕舟暴怒,還想要做什麼時,司行霈已經捧住了她的臉,隔著她的披肩,在她唇瓣的位置吻了下:“輕舟,我錯了。”
顧輕舟一怔。
出事以來,司行霈一開始堅持稱是李文柱所為;後來見顧輕舟不相信,再那麼說下去把她當傻子,適得其反,就開始告訴她,他有苦衷。
他害死了她最親的人,卻打著為她好的大旗。
直到今天,司行霈說他錯了。
“我一生常辦糊塗事。”司行霈道,“但我愛你輕舟,這件事我沒有做錯!我今天不擄走你,你也不要生氣,好好回去安排好你的事,行嗎?我答應你,你什麼時候想去平城,我才接你去,這次絕不再強迫你。”
顧輕舟的情緒,莫名其妙平靜了下來。
她看著他。
他沒有揭下她的披肩,依舊隔著披肩,在她唇瓣的地方輕輕落吻。
然後,他輕輕擁抱她。
擁抱的時間有點長。
第一次,顧輕舟沒有嘗試放倒他。她依偎在他懷裡,緩緩闔眼,似乎在思考什麼。
司行霈覺得,假如顧輕舟的思維像鐘錶那樣慢慢走動,那麼現在指標肯定滴溜溜亂轉。
他們倆並肩坐著,司行霈的腳浸在清涼的水裡。
他跟顧輕舟說他偷飛機的事。
“在飛機到達昆明之前,早有五十名美國飛行員到了程稚鴻的督軍府。我雖然不精通英文,手下的參謀卻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