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舟望著她,唇角有了一抹淡淡笑意。
謝舜民也看著安瀾,眸光格外的安靜。
“你們怎麼不去她的新房搜一搜?也許她是留下了書信逃跑呢?”安瀾繼續道。
眾人再度譁然。
“這倒也是個法子!”
“咱們在這裡亂找,結果新娘子只是預謀出逃,那豈不是很尷尬?”
“去新娘子的房間和新房看看,萬一有書信呢?若是沒有,咱們就當是被綁架了,繼續等。”
議論紛紛中,謝老爺看了眼顏太太。
顏太太氣憤:“既然如此,你們就派個人去找吧。”
謝家的隨從,立馬站出來,準備去找。
謝舜民卻懶懶道:“不必如此,洛水已經到了!”
安瀾的聲音一下子就尖銳了:“既然她到了,那她怎麼還不出來?”
“還沒到吉時,她現在出來和我見面,不吉利的。”謝舜民道。
“那你怎麼知道她在旁邊的貴賓室?”安瀾質問,聲音更大。
眾賓客全部看著謝舜民。
謝舜民道:“顏家的副官說的。”
眾賓客唏噓。
這是顏家在撒謊。
“真是一出好戲!”有人道,“顏家這是踩謝家的臉吶,真過分!”
謝老爺聞言,臉色變了又變。他想站起來去看看,又覺得謝舜民在撒謊,去了也沒意義。
今天只要顏洛水不出席,或者出席晚了,謝家的顏面就全無。
“安xiao jie,您不是新郎官,您可以見新娘子啊。要不,您親自到貴賓室去看看?”突然,有個聲音笑盈盈的,穿透力卻很強。
眾人循聲望去,都看到了顧輕舟。
顧輕舟穿了件深紫色的長袖旗袍,站起身來,後背筆挺,竟有些難以言喻的雍容高貴。
“是軍政府的少夫人。”
“她是顏家的義女。”
眾人小聲議論,怕錯過安瀾和顧輕舟的對話。
安瀾是愛慕謝舜民的,在謝家親戚朋友中甚至整個南京,都不算是秘密。
這位安xiao jie可高調了,而且她母親,也就是謝舜民的姑母,同樣高調。
在謝舜民和顏洛水訂婚之前,安家的這位姑母就以謝舜民的丈母孃自居,多次被謝太太提醒,然而她並不反省,反而變本加厲。
謝舜民從來沒給過安瀾好臉色,這倒也不算是新聞了。
現在安瀾站出來,大有要搶婚的意思,讓眾賓客的八卦之血全部沸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