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霈已經彎腰,掏出帕子細細擦了:“怎麼哭了?像個孩子似的!”
然後又道,“別動別動,小心妝花了。今天誰幫你化的妝?太濃了。”
顧輕舟推他。
他就順勢在顧輕舟的唇上輕啄了下。
朱嫂和阿瀟裝作看不到。
半推半就的,顧輕舟進了屋子。一進來,她就聞到了紅豆糕的清香,還有朱嫂拿手的奶茶。
四個人坐下,朱嫂給顧輕舟端了點心。
“你好不好?”朱嫂問顧輕舟,“少帥說,還要過些日子才能接你回平城。那邊的人,有沒有欺負你?”
顧輕舟看了眼司行霈。
在司行霈的灌輸之下,朱嫂和阿瀟都覺得,顧輕舟跟司慕的婚姻,就像從前跟司慕的訂婚,都是不算數的。
顧輕舟還是她們這邊的人!
司慕則是“那邊”的。
“我”顧輕舟語塞,怎麼說都不恰當。
因為,她現在坐在這裡,就是不恰當。她還是司慕的妻子,哪怕他們只是協議的婚姻。
結婚是一道分水嶺,越過這條線,就是紅杏出牆了,就觸及道德。
顧輕舟喝了兩口茶:“我要走了。”
朱嫂流露不捨。
阿瀟也道:“還有好些話跟你說,我們還給你帶了禮物。”
“下次吧。”顧輕舟勉強苦笑。
司行霈同樣站起來,拉住了她的手:“輕舟,半個小時再走,我不會再讓你難做的。”
顧輕舟卻執意要離開。
這麼一拉,一下子就把顧輕舟手腕的淤青給露了出來。
司行霈原本溫柔的眸光,一瞬間冷冽而狠戾。
半晌,他慢騰騰抬眸,齒縫間的字似刀子:“他打你了?”
“不是!”顧輕舟立馬去遮掩。
“還說不是?”司行霈臉陰沉如水,“他敢打你?好”
“關你何事?”顧輕舟失控般咆哮,“我跟他之間的事,輪不到你來管!”
說罷,她轉身要走。
司行霈一把將她抱在懷裡。
朱嫂和阿瀟見狀,立馬站起身,退到了倒座去。
司行霈用力,幾乎要把顧輕舟瘦弱的身子嵌入自己懷裡。
顧輕舟的心,一會兒像是在滾水裡,一會兒像是在冰窖裡。
她喘不過來氣。
這次,她沒有試圖去謀殺司行霈,而是任由他抱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