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霈是隨時隨地捧著她,能誇她的地方,他都要誇大十倍來讚揚她。
被甜言蜜語浸泡久了,心裡總是能沁入絲絲蜜意。
“你油嘴滑舌。”顧輕舟將頭轉向了車窗外,輕輕繚繞自己的頭髮。
司行霈摸了摸她的臉,說:“這件事我沒有撒謊。輕舟,魏清嘉的智慧,只是用在勾搭男人身上,你的智慧用在醫學,用在其他方面,你這樣很厲害,明白嗎?”
“我也想勾搭男人。”顧輕舟強詞奪理。
司行霈掐她的胳膊。
他居然掐,像小孩子一樣,掐得似螞蟻咬過般的疼:“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從車上扔下去。”
顧輕舟抱著胳膊,低下頭笑。
他們尋了一處荒山。
這個時節,沒有放養的獵物,實在找不到什麼。
顧輕舟和司行霈在山上逛了一上午,才獵到了一隻兔子。
上次司行霈教過顧輕舟,如何給獵物去皮毛。
顧輕舟上手很快,利落將這隻兔子的皮剝了。
司行霈站在旁邊,直直看著她,半晌沒有動。
顧輕舟費解:“怎麼了?剝得不對嗎?皮毛去掉了,內臟也挖乾淨了,還有什麼?”
司行霈雙目熠熠:“顧輕舟,你臉上有字。”
他連名帶姓的叫她,還說很奇怪的話,顧輕舟愕然。
她用胳膊去擦。
沒有墨跡,顧輕舟道:“什麼字?”
“司行霈的女人。”司行霈道,“這幾個字,都寫在你臉上呢。”
顧輕舟微愣。
她看了眼手裡的兔子。
她的槍法,她行事的狠辣,除了儲存了她原本的習慣,其他都是司行霈教的。
她十六歲遇到他,她成長的過程,是他在諄諄教誨,她身上打著他的烙印。
顧輕舟驚恐,手裡的兔子落地。
她疾奔而去,坐在山泉旁邊洗手。片刻之後,司行霈拎著兔子過來了,將它洗得乾乾淨淨,準備就在這裡烤了吃。
“害怕了?”司行霈問她。
顧輕舟不回答。
她洗乾淨了手,抱著小腿坐在旁邊,頭枕在膝蓋上,看著司行霈架上火,去烤那隻兔子。
透過閃躍的火光,顧輕舟仔細看司行霈的臉。
看罷,她歪頭繼續沉默。
司行霈也洗了手,坐到了她身邊,笑道:“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