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霈端著茶盞,坐在旁邊看著她吃,眼神微斂,有輕微的漣漪滑過。
“真像只貓兒。”司行霈想。
顧輕舟偶然眯眼的動作,像極了慵懶又矜貴的貓。
觸及司行霈的眼神,她微微縮了下。
司行霈神色一斂。
她害怕他。
司行霈有點後悔,不該帶她去監牢,更不該把她鎖在堂子的床腳上。她還是個天真的少女,喜歡浪漫,害怕血腥,同時會覺得情|欲醜陋。
“喜歡這蛋糕?”司行霈問她。
“是啊。”顧輕舟回答,眼神卻不看他,只瞧著老太太。
老太太亦察覺了顧輕舟的拘謹,不知顧輕舟和司行霈發生過什麼,就當男孩子在場,顧輕舟害羞。
老太太就問司行霈:“你這次回來,何時再去駐地?”
“等過了正月,軍政府還有點事。”司行霈道。
“那你先回家,給你父親和繼母打個罩面,明日再來看祖母。”老太太先打發司行霈。
司行霈道是,起身告辭了。
他一走,顧輕舟覺得籠罩在她身上的鋼絲網收了,她渾身輕鬆,人也活潑了些。
到了下午四點,顧輕舟給顧公館打了個dian hua。
接dian hua的是女傭妙兒。
妙兒是三姨太的人,顧輕舟和三姨太私下裡有默契,故而妙兒也算是顧輕舟的眼線。
“老爺回來半個小時了,發了很大的脾氣。”妙兒悄悄告訴顧輕舟。
秦箏箏得罪了密斯朱,斷送了她兩個女兒的前途。
顧圭璋培養女兒,都是指望孩子們成才。女兒的成才,就是高嫁,而秦箏箏生生斷了這條路,顧圭璋如何不怒?
之前的學費,都白花了!
“若是有人問起我,就說我打過dian hua了,今晚司公館的老太太留我,我歇在這裡,明日再回去。”顧輕舟道。
她不想回去觸黴頭,更不想被秦箏箏拉去對峙。
那是秦箏箏自己的鍋,顧輕舟不幫她背。
“是,輕舟xiao jie。”妙兒悄聲應道,然後掛了dian hua。顧輕舟跟司老太說,想在這裡住一晚。
她跟老太太解釋說:“我打dian hua回家,傭人說阿爸和太太吵架,多半是因為我讀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