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開始出發的時候,一個抱著孩子的婦女四處掃視著,看見周明珠便往這邊走了過來。
周明珠立刻趴在座位前的小桌子上裝睡。
“同志?同志?”那婦女走到周明珠身邊了,仍不死心,輕輕推了推周明珠。
周明珠沒睡著,但是她並不想理會這些事。
她不理解,這麼多大老爺們兒坐著,為什麼這位女同志就要精準找到帶孩子的她。
那婦女見周明珠不理她,推周明珠的手就更加用力了。
陸軍皺眉看向那位婦女:“阿姨,我媽媽早上很早就起,帶著我和妹妹從農村趕路過來擠火車很累的。你不要再推我媽媽了!”
那婦女訕訕一笑,咕噥一句:“你媽媽心真大!帶著兩個孩子,還能這樣睡著!”
她說完,便又去找看著好說話的人,讓別人給她讓了一個座位。
周明珠又趴了一會兒,這才坐起來,看向齊童:“童童,你是女孩子,有些人就會專門挑女性欺負,能不理會的,就不要浪費唇舌,實在要面對的時候,一定不要委曲求全。”
“在不違背法律和公序良俗的原則下,這世界上,你自己的感受是第一位。”
齊童一雙大眼睛看著周明珠,認真地點了點頭。
幾站地過去了,對面的位置換成了一個穿著黑色大襖子的男人。
男人眉心緊鎖,眉骨上還有一道斷開眉毛的疤痕。
他坐過來之後,周圍的聊天聲音都變小了。
周明珠暗暗發怵,這跟她看的那些抗戰神劇裡的土匪穿得一模一樣是怎麼個事兒啊?
這不是啥壞人吧?
周明珠吞了吞口水,根本不敢說話。
周明珠只掃了一眼,她覺得對方其實長得很好看,就算是眉骨上有一道疤痕,也不影響他五官英俊的事實。
只是,這個人的氣質很像殺性很大的悍匪。
周明珠也不多做打量,只低聲問陸軍和齊童渴不渴,餓不餓。
就在周明珠給齊童喂完水的時候,火車到站了,桌子上對面人喝水的搪瓷缸子因慣性倒了下去。
那位穿著黑色大襖子的男人伸手精準地抓住了搪瓷缸子,只讓水撒了一些出來。
周明珠瞪大了眼睛,這才看見對面靠外面坐的這位穿黑色大襖子的男人胳膊上襖子短的露出來的那截軍綠色。
周明珠暗暗驚訝,這是軍人?
周明珠抿唇,軍人不應該是國字臉,劍眉星目,一臉正氣的樣子嗎?
啊這……長得跟狠辣帥氣的土匪一樣,是怎麼個事兒?
長這麼好看,難道是男主顧晏?
不能啊!小說上寫的很清楚,顧晏重傷,鎖骨下方,腰腹和大腿都有貫穿傷,還吸入了毒氣。
顧晏現在只可能在軍區醫院的病床上躺著呢,對面這男的應該不是顧晏吧!
再說了,若是顧晏,齊童記不得,陸軍應該是認得的吧?
就在周明珠納悶的時候,一群新的乘客蜂擁上來,還有拎著活雞活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