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了八月底,御書房。
許佑汐正在批奏摺,門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來人正是錦衣衛於薛敬。
許佑汐放下了手頭的奏摺,隨口問道:“於大人,蜀地最近怎麼樣?”
“稟陛下,蜀王暫時並未表現出異樣。”於薛敬彙報道。
“怎麼會沒有異樣?”許佑汐皺了皺眉,“朕安排宗人令考察蜀地,又讓神機營派出兩隊精兵鎮守蜀地的兩大命門。換個藩王,這時候估計都要氣瘋,非得跑到上京來找朕討說法了吧?”
於薛敬聽許佑汐這麼一提,也覺得蜀王確實有點太平靜了。
不過,根據他多年的經驗來看,這時候他一般都是不需要開口說話的,陛下完全可以自問自答。
“讓神機營做好備戰,朕近期會過去檢閱‘三段式’打法。還有,給滕雪生透露訊息,若後面蜀地出現異動,神機營隨時得出兵作為主力前往鎮壓。”
“是,陛下。”
“對了,於大人。”許佑汐好奇,“我見你們錦衣衛身上經常備著金瘡藥,你們身上的這些藥都是哪裡配的,和軍隊打仗時備的藥都一樣嗎?”
“陛下,每逢軍隊打仗前,都會在民間大量採購金瘡藥,但是具體藥效如何,還是得看藥材質量以及大夫的本事。當然,如果在宮中有相熟的太醫,部分人也會麻煩太醫幫忙配上幾瓶,臣身上的這瓶金瘡藥,就是麻煩太醫院幫忙配的。”於薛敬解釋道。
“那太醫配出來的金瘡藥和民間採購的金瘡藥效果差別很大嗎?”
於薛敬頓了頓:“金瘡藥材料都差不多,主要還是拼藥材質量和大夫自行把握的劑量。”
“行,朕知道了。還有就是,最近朝廷、民間有沒有大事發生?”
於薛敬思索片刻:“倒有一件事,但解決起來應該不會太困難。”
“能讓你主動提起的,恐怕不算小事了。”
“陛下,臣聽說杭州一帶近期不怎麼太平,總有流寇鬧事。”
“什麼時候開始的?”
許佑汐忽然來了興致。
“中秋前後。”於薛敬答道。
“具體是個怎麼樣的鬧事法?”
於薛敬回憶著:“事情的起因,似乎是一位杭州富商的貨物,在中秋前一天被流寇劫了,怒而報官。當地官府極為重視,當即就命令底下所有人,必須想盡一切辦法調查此案。官府幾經走訪才發現,富商丟失的貨物基本都是在貧民區被找到的。”
“劫富濟貧?”許佑汐聽明白了。
“是的。經杭州府衙調查,基本可以確定那幫流寇在劫下貨物後,會分出大部分物品施捨給當地窮人。官府本以為此事不過一次巧合,但沒想到這批流寇賊心不小,在接下來的幾天裡,連續作案多起,還無一失手。”
許佑汐緊了緊眉:“無一失手?作案物件都是富商嗎?”
“是的,這也是臣覺得奇怪的一件事情。杭州附近的富商在知道流寇存在後,各個都是謹慎小心,有人甚至找了幾個鏢局運貨都行不通。普通流寇未必能有這般厲害,而且他們這動手頻率太高,尋常鄉野流寇都是幹一筆,歇一筆的,根本不至於頻繁犯事。”
“所以於大人懷疑這幫流寇經過特殊訓練?”
“是。”
“這些流寇每次打劫都會接濟窮人嗎?”許佑汐繼續追問。
“是。”
許佑汐想了想:“官府是怎麼處理流通在窮人區的這些珍寶的?”
“當然是索要回來,並物歸原主。”於大人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