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新帝躺開心扉暢談之後,聞得意頓時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幹勁十足。
神工局,多威武的名字。
聞得意是瀟灑離開了,許佑汐反倒心情複雜:“周愧學,替朕下詔書,工部侍郎杭永寒巡撫荊州已有一年之久,現召其儘快返京,官復原職。”
工部想繼續發展,她還是指望杭侍郎吧。
到時候讓聞得意衝鋒在前,搞研發開工廠,工部底下的人剛好可以拿著他們自己尚書賺得錢,繼續搞基建!
“對了,替朕召禮部侍郎容映冉及戶部劉繼業進宮。”
進宮路上,容映冉碰到了劉繼業。
容映冉是少年中舉,在官場沉浮多年,如今不過二十五六歲;但劉繼業卻是屢考屢落榜,熬到三十出頭,好不容易考上狀元郎,也不過是先從芝麻小官做起。
“劉狀元也被陛下召見?”
這還是容映冉第一次同這位狀元郎打交道。
“是,容大人。”劉繼業說話時,表情都是淡淡的,好似對誰有種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遠感。
容映冉雖碰了壁,卻半點都不放棄和劉繼業交好的念頭:“劉狀元的那篇‘國富論’,容某有幸一讀。容某初讀時,尚未能理解,但反覆讀了四五遍後,才能明白其中深意,陛下果然慧眼識人!”
提到女帝,劉繼業眉頭微動,神色有些複雜,但又不知該怎麼形容。
“題目為國富論,劉某文章實則偏題了。”劉繼業語氣軟了些,“容大人,不知陛下此次召見我們所為何事。”
肯定不是好事唄。
容映冉在心中默默吐槽。
“陛下的意思,做臣子的哪敢隨意揣摩。”容映冉尷尬笑笑,今日新《大乾法》剛出,新帝十有八九是要詢問他民間普法的進展唄。
兩人閒談的功夫,便走到了御書房外等候。
許佑汐因為和聞得意聊了許久,導致奏摺還沒批完,只好一邊批著奏摺,一邊把兩人喊了進去。
“朕長話短說。容大人,你們得抽空辦份報紙。”許佑汐扔下了手頭奏摺,“報紙和邸報為同一種形式,邸報向官吏傳達朝廷新政,但報紙得面向百姓的,負責把朝中新政與天下大事寫成文章供給百姓瞭解。”
容映冉一聽陛下開頭的語氣,便心知不好:“陛下,臣忙於大乾境內推廣公學,實在分身乏力再辦份報紙了啊。”
“容大人就是太謙虛了。”許佑汐裝作聽不懂,“朕還替你尋了位幫手,劉狀元在上京城內的聲譽極佳,素來見義勇為,民間甚至有‘狀元和尚’的美名。有他協助你,報紙何愁受不到百姓支援。其次,劉狀元的文章針砭時弊、字字珠璣,很能激發民眾思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容映冉眼皮一跳,新帝似乎格外看重劉繼業,他怎麼覺得陛下似乎打算拿他給劉繼業鋪路呢?
“臣明白。”
容映冉硬著頭皮應下了這項任務。
劉繼業突然開口,打破了御書房的寧靜:“陛下,臣有疑惑。臣不知陛下希望辦得報紙究竟是什麼樣的,是平鋪直敘的陳述,還是辭藻堆砌地溢美之辭,還望陛下明說。”
這話一出,許佑汐連批奏摺地筆都停住了;真不愧是跟杜尚書進修過的學生,都把杜尚書說話犀利的本領學了個七八分。
“朕讓你們辦這份報紙的目的,是為了告知百姓朝廷的新法新政。”許佑汐放下筆,“好比說,朝廷將於全國範圍內推行‘公學’,接下來報紙就該詳細介紹何為公學;朝廷修繕《大乾法》,報紙就得介紹新大乾律法的改進之處。報紙代表了朝廷形象,而寫報紙的人,就是大乾朝廷的執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