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日。
許佑汐收到了訊息,太上皇和太后的馬車已經抵達上京城門口外。此次出行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雖說路途遙遠,但路上沒出半點岔子。
還不等許佑汐換衣服出宮迎接,就聽錦衣衛遞回來新訊息,說是太后指揮馬車進京後直奔許盛世在上京的臨時住處過去了。
接下來傳回的訊息,更奇怪了。
——太后謝西西的馬車進上京城門了,不過太后又命人去河邊摘了幾根柳條,特地強調了要那種堅硬耐打的。
“……”
反正許佑汐是被這訊息嚇出了一身汗。
親孃啊,家暴不提倡!
許佑汐穿著黃袍在御書房來回踱步,反覆深思,自己要不要先兌換件刀槍不入的鎧甲提前穿上,等會再憑藉她修煉多年的帝王優秀演技喊地悽慘點,好給謝西西出出氣?
——太后謝西西馬車到了許盛世的住處,伸手就是‘咚咚咚’地大力敲門,等了很多也不見有人開門,乾脆喊侍衛直接把門撞開了,這才看到屋子裡一副渾渾噩噩模樣地許盛世。
——太后謝西西正拿著柳條四處追著許盛世打。
以上是錦衣衛跟後而來的情報。
許佑汐鬆了口氣,幸好不是來打朕的。
“太后有沒有說,她……打皇,許盛世,所為何事?”許佑汐乾咳了幾聲問道。
“太后未明說。”
許佑汐趕緊換了衣服,裡面還不忘多套了件軟甲,這才忐忑地去宮門口迎接。
太后謝西西剛下馬車,見到幼時便被送去江南的許佑汐,竟然長那麼大了,頓時控不住淚水,邊喊著“我兒”邊抱住了許佑汐。
許佑汐:朕想象了千百種被打的結局,唯獨沒想過認親大戲!
謝西西披著雪白皮毛,白皙面容上宛若桃花盛開,時光彷彿在謝西西身上從來沒有存在過,十年如一日,皆是少女顏色正好。
“母后。”許佑汐安慰地抱住了謝西西,站在旁邊的錦衣衛徐令眼色極好,當即偷走了馬車上的所有柳條,趕緊丟遠點。
“佑汐,快給孃親說說,你這十年在江南過得怎麼樣,有沒有吃過什麼苦。”謝西西是真哭了,纖長眼睫毛上都溼漉漉的,反而襯得人更美了,“對了,喊人把你爹搬下來一塊聽。我們在上京就天天唸叨著你,你的病這些年時好時壞,孃親多少次夢裡驚醒,深怕等不到我們團聚的那天。”
為了不被催促返回上京城,姜老和許佑汐時不時得聯合起來裝個病。長公主則因為惦記守邊的駙馬,每年都會往南邊跑個兩次,每次去個半年左右,正常情況都無法顧及府上事務。
“病都好了。”
錦衣衛此時正把坐著太上皇的軟椅搬下馬車,原本表情僵硬的太上皇在看見許佑汐之後,也落下了眼淚。
“病好了就行,無災無病就夠了。娘這一路回來,路上聽百姓們都在誇讚你,說佑汐是位好皇帝,聽得孃親可高興了!”太后謝西西提都沒提起許盛世的事情,只是拉著許佑汐的手和她不停的說話,彷彿永遠說不完一般。
“父皇的病怎麼樣了?”
提起這個,謝西西又有些苦惱:“比之前好多了,也認得人了,你和他講話他也懂。就是還不能說話,不太能動。”
“那說明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了,會好起來的。”許佑汐已經兌換好了治病的藥,打算循序漸進地給崇久帝用上。
謝西西認認真真看了許佑汐很久,恨不得把這些年欠下的記憶都補回來,最後噗地笑了出聲:“佑汐穿著龍袍就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