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還處於冬月,可今天的陽光卻暖洋洋地,連冷冽冬風都溫溫柔柔,荒草地上更是隱約萌生了幾分綠意。
“介紹下,這位便是新加入國子監的同學,李思。”
國子監如今的喬司業是位六十出頭的老者,單眼皮顯得他總眯著眼,白鬍子留了七八厘米,說起話來溫文爾雅,是位氣宇軒昂地老頭子。
許佑汐的長相併不如她母后那樣美的具有攻擊性,可以隨便往哪裡一站,便是一道絕美風景,但許佑汐的好看卻也是讓人無法忽視的。十六歲的年紀,笑起來一雙彎彎新月眼,身上兼具著甜美與清冷感。
許佑汐一出現,下面原本沒多少精神的少年們,不少都悄悄挺直了腰板。
“哼,德行。”估計只有站在喬司業身側的許佑汐,才聽見了對方這句玩笑話。
“李思同學,你自行選座吧。現在班上還剩兩個座位,分別是佩謠和何慕卿。”
有機會進入國子監的女子,身份基本不會太差,如果許佑汐從小便在上京長大,說不定還能同這兩位玩到一起去,也就不至於面對此時這種尷尬局面了。
佩謠一襲白衣,孤傲地坐在窗邊,神情冷淡,好像不願與他人搭話;何慕卿穿著淡粉襖裙,頭頂釵了朵白色珠花,生動活潑。
說實話,許佑汐覺得兩位都很可以!!!
嗯,她要選擇坐中間!
作為未來女帝,難道就沒有一點點左擁右抱的特權嗎!!!
佩謠轉頭看向了許佑汐,突然冷笑,抱著自己的書坐到了何慕卿的身側:“喬司業,我不習慣旁邊是陌生人。”
敵意!!!
哪來的敵意???
許佑汐心裡疑惑,卻還是很有禮貌的將東西帶到空出來的座位上坐下。
“好了。”喬司業敲了敲桌子,“大家對新同學友愛一些,接下來是容助教講課,大家好好聽。”
喬司業前腳剛走,許佑汐身後的人就悄悄拍了拍她。
眼前這位少年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眉目清秀,穿著國子監的校服顯得乾淨清爽:“剛剛你也別生氣,佩謠沒有針對你,最多……就是有一點點的遷怒吧。”
“遷怒!”
不是欲情故縱嗎?
“你是容助教的表妹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
誰說的,我就不知道!
“佩謠的父親為了女兒曾經榜下捉婿,剛好相中了長得最好的容助教,結果容助教死都不肯,害佩謠在圈子裡成了笑話。以至於她看見和容助教有關的人或事,就氣。”
“容映冉至少也該有三十了吧?佩謠才多大?”許佑汐下意識對此事真實性表示了質疑。
“容助教高中探花的時候不是才十六歲嗎,如今滿打滿算也就二十五六啊……我懂了……容助教一定是謊報了年齡!”
“?”
少年你的推理能力很強大,繼續保持。
“我叫鮑有今。”
“你是首輔鮑長年的獨子?”許佑汐對官員的名字並不敏感,但對鮑長年她算是有點研究。前內閣首輔姓莫,也就是江南富商的朝廷靠山,後來就是被這位鮑長年首輔搞下臺的。
“你聽說過家父。”
“聽過聽過,赫赫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