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難。”高寒說。
阿二喟嘆一聲,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爽。
“樊文才和杜榮確實惦記上王河的財産,不過王河是有家人的,他死後,家人自然而然的繼承了他的財産。”
阿二又說:“應該是用了威逼利誘的手段,王河的家人都很貪生怕死,樊文才和杜榮最後如願得到王河的財産。”
高寒眸中閃過一道精明的光芒,“他們把王河的家人殺了?”
“沒有。”阿二搖搖頭,“王河的家人,沒有一個是煉靈者,可能是報應吧,王河不僅沒有兒子,生出來的女兒,修煉天賦也差得跟普通人一樣,兩人根本不擔心王河的家人以後來報複他們。”
高寒又問:“他們不怕王河的家人到處揭穿他們的真面目?”
“怕什麼,他們只要換個地方,王河的家人就不可能找到他們,何況煉靈者跟普通人,是兩個世界。
再說,王河自己也作惡,揭穿他們,等於揭穿自己。”
阿二又補充了一句,“你也不用同情他們,王河的家人,也是活該,他們都知道王河的財富是怎麼來的,不僅花得心安理得,大肆揮霍,還一點愧疚感也沒有,家産被奪,也是活該。”
高寒露出一抹若有所思,“這麼說來,無須樊文才和杜榮兩人的供詞,王河的家人,也能成為有力的證人。”
“這個辦法也可行,不過事關王河的聲譽,他的家人會同意嗎?”阿二有些懷疑。
高寒笑了笑,“你覺得,幾個一心追求物質生活的普通人,會在乎一個死人的名譽嗎?死人的名譽,能帶給他們無憂無慮的富貴生活嗎?”
阿二突然覺得,自己在傭兵界混了這麼多年,居然還沒有對方看得通透,太失敗了。
“你說的有道理,我知道王河的家人在哪裡,我帶你去。”
王河的家人不住在這邊,兩人又原路返回到高寒剛來時的地方。
“你把王河的家人住址告訴我,我帶你去。”高寒覺得走路有點費時間。
阿二立刻說了一串地址。
王河的家人,自從家産被奪,就搬到隔壁省,因為租金和生活開銷便宜。
他們雖然貪圖享樂,但是王河沒有算計人之前,他們一家人的生活本就和普通人差不多,現在不過是重新回到以前罷了,哦,現在比以前更不如。
隔壁省不遠不近,高寒只花半個小時,就到了。
第一次體會到在空中飛,俯視著大地山河的感覺,阿二覺得這種感覺果然棒極了。
他的修煉天賦平平,一直都知道自己這輩子都別想進入二等,還以為自己這輩子別想體會到飛的感覺。
“寒哥,等我們回去,也可以飛回去嗎?”阿二沒有忍住,向高寒提議。
“可以。”高寒帶著他飛到空中,就感受到他莫名的亢奮,不過是飛一下而已。
興奮的阿二立刻跑到前頭,“王河的家人住處就在前面,我帶你去。”
高寒看了看四周,這一片屬於很落後的瓦房小鎮。
說是小鎮,其實比小村莊還不如。
房屋上面的瓦片,布滿斑駁,加上風吹日曬,早已脫落,這裡的居民也沒有補,仍然住在裡面,久而久之,就更加無所謂了。
看到外來者,大家那張被冷風吹得幹裂枯黃的臉和嘴唇,一片漠然。
僅有的幾個,目露貪婪的成年人,看到一身氣勢不凡的高寒,也迅速的打消了念頭,搶劫也要看物件的,別踢到鐵板上去。
“這就是王河的家人住的地方,王河的媳婦早就跑了,只剩下王河的父母和一個十幾歲的女兒。”阿二站在一座漏風的瓦房面前,牆體也剝落了不少。
高寒往附近看了一眼,這裡住的幾乎都是普通人類,並沒有其他煉靈者的氣息,便上前推開門。
本就不穩的門,咿呀一聲,搖搖欲墜的晃開了。
砰地一聲。
再也承受不住一點力道,門終於壽終正寢。
“爸媽,有人把我們家的門弄壞了。”屋裡,一個女孩的聲音驟然響起。
兩秒後,一個手拿把菜刀的中年婦女跑了出來,同時還有那把尖銳的嗓音,“誰,誰把我家的門弄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