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讓他取代你,我們得想個辦法制止才行。”魏開陽陰測測地說道。
一年級的代表除了能帶給阿哲聲望,還要吸引更多器師聚集在他身邊,從而發掘出有潛力的人才,吸收進袁家。
一旦失去這個光環,結果不言而喻,就像南鐘離,北司馬。
大家都承認司馬燁很厲害,但是再厲害,頭上始終有個鐘離庭洲壓著,人們在提起司馬燁的時候,不會是驚嘆,而是可惜。
袁哲看向高寒的背影,手中的筆在指尖上輕輕的轉動著,雖然他承認高寒有幾分本事,心裡其實並不認為他能超過自己。
“倒是有一個辦法。”他說。
魏開陽立刻問:“什麼辦法?”
袁哲垂著的眼眸裡浸著讓人發寒的笑,“大家不是覺得他能超越我嗎,那就讓他超越,且看他是否真有這個本事。”
魏開陽轉了轉眼珠子,馬上就明白他的打算,眼睛驟然亮起來,“你是說捧殺?”
袁哲矜貴的點了點頭,“眾人對他的期待越高,當他跌落神壇之時,失望就會越大,屆時會發生什麼事,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明白。”
“我明白了,不愧是阿哲,”魏開陽眼睛發亮,哈哈一笑,“這個辦法果然夠陰毒。”
“別用錯詞,我不過是順應大家的期望而已。”袁哲笑了起來。
“知道知道,阿哲是最善良的。”魏開陽笑眯眯的點點頭。
下午的課結束後,西邊的太陽即將下山,晚霞的紅雲鋪滿天邊,將學校籠罩在一片金紅的霞光中,滿地的金葉子,從樹葉的縫隙落下來。
高寒行走在晚霞中,影子被拉得極為細長,勾出兩米八的氣勢。
“高大哥。”沈曉傑從身後追過來,跑得氣喘籲籲。
高寒轉過身,皺眉看著他。
最近沈曉傑粘他粘得很緊,一有空就往他身邊湊,這讓他很不習慣,這種身邊突然多出一個人,彷彿隨時在窺探自己生活的感覺,令他渾身不自在。
“高大哥要去哪裡?”沈曉傑眨著又大又明亮的眼睛。
高寒想去靈氣訓練室,話到嘴邊,不由自主的變了,“回宿舍煉器。”
“我可以去觀摩嗎?”沈曉傑這話問得毫不客氣,一般如果器師沒有主動邀請的話,自己提出來會有偷師的嫌疑,不過他覺得自己跟高寒的關系已經不一般,語氣很自然。
高寒卻不這麼認為,同樣不客氣地說道:“不可以。”
沈曉傑笑容僵了下,笑容勉強的調侃道:“為什麼呀,高大哥不會是怕我偷師吧,你就這麼不相信我?”
高寒看著他沒說話。
沈曉傑在他的注視下,越來越不自在,最後終於敗退,“算了,那我不打擾你煉器,我想起,我正好也有一點事情要回宿舍,一起走總可以吧?”
高寒並不想他跟著自己,如果說他要去靈氣訓練室,他說不定還會跟著,就點頭應了一下。
兩人一同回單人宿舍,高寒進屋前,沈曉傑又喊了他一聲。
“高大哥,你今晚會一直待在宿舍裡嗎?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沈曉傑頓了頓,又補充一句,“過兩天就要考試了,範教授說臨時抱佛腳沒必要,如果你想出去,我可以帶你去一些地方輕鬆一下。”
“不用了,你要去就自己去吧。”高寒搖頭拒絕了。
“那好吧。”沈曉傑沒有堅持,親眼看著他進去,關上門,過了一會才離開。
高寒聽到他離開的腳步聲,出門前,撥通了鐘離庭洲的通訊號。
那邊響了兩聲就接起來,鐘離庭洲那張驚心動魄的俊顏,立刻跳出來。
高寒從全息屏上看到鐘離庭洲往外走,四周是茂密的叢林,“你們已經到新災區了?”
“剛到。”鐘離庭洲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似乎之前說那麼多話的人變成了錯覺。
“你把鏡頭轉過去,讓我看一下。”高寒突然說道。
鐘離庭洲知道將全息屏調到相反的方向,他的身影消失了,變成一片茫茫的叢林,那邊烏雲蔽日,氣候似乎不太好,黑黝黝的入口,隱隱有不舒服的東西冒出來,似乎正在傳達著某種不詳的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