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條野採菊是真的有點擔心了。
首先,本丸沒有必要的文書工作本來就很多,多到什麼境界呢,普通本丸一般都是審神者處理,還要讓一個近侍來一起做,才能稍微不那麼讓人頭疼一點。
而壓切長谷部是一個人處理,速度快一點,也差不多要用四個多小時,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會幫助燭臺切光忠準備食物、清洗廚房,還要監督付喪神們做日課,給那些不擅長內務的老爺爺刀處理麻煩。
而且庫房整理、採購、本丸衛生,他多半也幫忙了。
這樣的從早到晚的忙,居然一直持續下去了,壓切長谷部甚至都想不到自己偶爾也需要休息一兩天。
更麻煩的是,他這樣一副樂在其中的狀態,讓條野採菊也很難開口。
主要是吧,工作確實是有著轉移注意力的功能的,不讓壓切長谷部做是不行的,但一直做……萬一他只是將壓力壓抑,每天逼著自己忙碌,把痛苦發洩在工作上,那其實也不好。
太極端了,付喪神雖然與人類有種種不同,但畢竟還是會紅臉會疲憊的,這樣一直下去,萬一什麼時候身體機能達到峰值了……
條野採菊嘆氣著用摺扇拍了拍自己的掌心,準備回頭去找髭切、三日月宗近或者鶴丸國永談一談,實在不行就讓小烏丸來監視壓切長谷部休息。
不過表面上,白發審神者還是沒有打算給他太大的壓力的,他拍了拍壓切長谷部的肩膀“辛苦您了,要注意休息啊。”
壓切長谷部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沒關系的,我很樂意。”
就是你很樂意,那才是有問題的啊,普通本丸哪怕是烈火的壓切長谷部也不見得任勞任怨成這樣,你又不是灰姑娘!再說了灰姑娘也是會覺得累的好嗎?
條野採菊的臉上掛著公式化的微笑,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隱隱發痛的眉心。
不過條野採菊終究還是沒有找到機會去跟其它人商量,眼看著時間不早,與長谷部聊了一會兒,就已經是晚飯的時間了。
晚飯燭臺切光忠是準備了條野採菊的那一份的,今晚的晚餐是豚骨叉燒拉麵,以及煎魚。
壓切長谷部要去廚房幫忙,所以條野採菊是一個人去食堂的,在他走近食堂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付喪神在那裡了。
比方說吃飯最積極的陸奧守吉行,以及被陸奧守吉行拉著一起過來的加州清光,還有百無聊賴琢磨著過來佈置一點“驚喜”的鶴丸國永。
看見條野採菊進來,鶴丸國永遺憾的放棄了自己原先的想法,夕陽殷紅豔麗,白鶴背對著窗戶映進來的陽光,對著自家審神者,他露出了一個極其燦爛的笑容,試圖掩蓋住自己的心虛。
條野採菊笑了一聲,他覺得有意思,所以並沒有追究的想法,只是幾步走近,伸手摸了摸鶴丸國永的頭發“不要做壞事啊,白鶴。”
鶴丸國永心虛的挪開了眼睛“這……不做惡作劇那就不是我了呀,您看論壇都說我是皮皮鶴來著的,這不是……本性嘛。”
面對如此強詞奪理的言論,條野採菊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他輕輕的捏了捏鶴丸國永的臉“總之,如果再發生類似於其它付喪神中毒暈倒這樣的事情,您可要自己負責哦。”
鶴丸國永思考了片刻,他轉過頭,也是在這時候,他才終於注意到條野採菊脖子上的傷口,太刀的瞳孔皺縮,但還是不動聲色的繼續著剛剛的話題“您的意思是,只要願意負責就能惡作劇了嗎?”
條野採菊攤了攤手“如果您不怕他們聯合起來揍你一頓的話。”
“哼哼哼……”鶴丸國永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露出了一個一看就是打著壞主意的邪惡笑容“嘛……總之……”他眨了眨自己清透的眼睛“這暫時還是個秘密。”
趁著條野採菊離得近,白鶴又藉著機會伸出手去小心翼翼的摸條野採菊脖子上的咬痕“所以您這也是秘密嗎?”
條野採菊往沒有傷口的另一個方向側了側頭,露出了一個可以說是溫柔的微笑“這個不算哦,要現在聽解釋嗎?”
鶴丸國永挑了挑眉“是可以現在聽的嗎?”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