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與男性的血液流動、氣息差別可是很大的,而我,我有除了眼睛以外,敏銳到異於常人的其它感官,她瞞不過我,就連天地間力量的分佈在我的感知裡也十分的明顯,就比如說月讀命廟中的那個陣法。”
“而剛剛過來謊報訊息的神官,也就是這次的‘妖怪’,那是您的女兒,對嗎?”
聽到“陣法”的時候巫女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她再一次忍不住去看條野採菊,感慨了一句“後生可畏!
不過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她還是很快就欣然的點了點頭,認同了條野採菊的猜測。
與此同時,另一邊離開的陰陽師們也終於發現了異樣,而且在發現事情不對勁的下一刻,他們就已經與神官巫女們一起,被不知道什麼時候佈下的陣法困住了。
這個陣法吸取著月亮的力量,以自然的力量為根基,又用無數大妖堆積的屍骸作為陣眼,堅固至極,甚至誇張一點來說,都可以說它是牢不可破的。
哪怕是賀茂保憲都沒有辦法,畢竟他可不是安倍晴明,他的力量就是常人認知裡面的大陰陽師的水平,而不是安倍晴明、麻倉葉王那樣的異類與天才。
除非月亮落下,不然這陣法註定了難以開啟。
在發現了這一點之後,幾乎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賀茂保憲一下子皺起了眉頭,這一看就是調虎離山的計劃,他實在是擔心條野採菊,怕最後那群年紀不大的小陰陽師出事。
而神官們的表情就更精彩了,尤其是最年老的那位月讀命神官,他一下子就意識到了什麼,與下首的其他幾個表情並不自然的人交換了幾個眼神。
其中有一位中年的神官表情抑鬱,他忍不住罵出聲“那個瘋子!!!平安京來的陰陽師都在這裡了,她怎麼敢……”
年老神官給了他一個眼神,於是男人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只是看錶情還是十分的忿忿不平。
“她一向這樣,我們都清楚的,不然一個女人,也不可能壓在我們頭上這麼久,只是她前段時間的表現讓我們大意了,忘了她一旦清醒,會做出什麼。”
年老神官嘆著氣,他其實也並不是沒有惱怒與畏懼,只是比起其它年輕人,他調整心態的能力更好,思考後路的速度也更快。
都是成年人了,沉溺情緒沒有任何意義,現在想來,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找出辦法,城主多半是活不下來了,藤原家也肯定會變卦,該怎麼樣才能盡量保住利益,不讓大巫女把怒火發洩到他的身上。
而陰陽師的這邊,大多數人都還摸不著頭腦,賀茂保憲到是從這些人的對話裡面聽出了一點什麼,他的語氣一下子冷了下來。
“神官大人,您是不是有什麼忘記了跟我們說?”
事已至此,老神官的背似乎一下子就佝僂了下來,他無奈的妥協,並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當然,陰陽頭殿下。”
到了這一步,其實隱瞞也沒有意義了,到了天亮,該死的人死去,這些陰陽師肯定就能猜到了。
而且大巫女現在已經佔了上風,如果是他們贏了,那大巫女的下場肯定沒有多好,所以要是大巫女贏了,他們之中的很多人,肯定也就完蛋了。
說不定對著這些京都的陰陽師示弱,還能幸運的遇到有哪一位為了發展家族勢力,可能會動手保住其中某人,就算是要淪為傀儡與家臣,也總比被巫女弄死要好。
“讓我想想,事情該從哪裡說起要好呢……”
首先,藤原京的神寺,確實是有在做一些不該做的事情的。
根源是神廟被家族掌控,貴族與神官巫女同流合汙,結果就是,不該有的生意增加了很多。
比方說自己培養妖怪,放出去傷人再降伏,增加神寺的聲譽;或者說,將神社與貴族權利混合,利用神明威望,鼓動民眾去買一些貴族斂財的特定物品,為家族創造收入。
再比如,壟斷神寺高層位置,把需要沖去前線時刻面臨危險的職位,都留給平民出來的少數巫女神官,接著從這些人的手裡奪取榮譽與獎賞,甚至還能隨意欺壓欺負平民同僚。
更過分的,有些巫女長的不錯,他們甚至還會對外宣稱對方被妖怪附體,把人關押起來,作為貴族與神官的玩物。
而這次事情失控,就是因為這樣的一位……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