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沒有不信任,只是更喜歡一個人行動的條野採菊配合的點了點頭。
知道自己被敷衍了的燭臺切光忠長嘆了一口氣。
飯桌上的氣氛倒是真的不錯,有方才的一系列事情鋪墊,付喪神們都挺放鬆的,陸奧守吉行還纏著燭臺切光忠,說自己想吃軍雞火鍋、鯖魚壽司。
燭臺切光忠仔細回憶了一下廚房裡面的食材,答應了晚上的選單就是軍雞火鍋。
在食物的香氣與陽光的暖意之中,加州清光放鬆了很多,也終於鼓起了勇氣,因為一直一言不發的專心吃飯,他快於其它付喪神的早就已經搞定了自己的午餐。
深吸兩口氣,打刀站起了身,主動走到了條野採菊的面前。
“審神者大人,謝謝您”說完了最艱難的第一句話,後面的就容易多了,加州清光接下來撒嬌的時候就順暢了很多,他把自己的兩隻手上的指甲油展示給條野採菊看。
“這是用您給的零花錢買回來的指甲油,您覺得哪個的顏色要更好看一些。”
他還是嫌棄自己的疤痕,所以半握拳的藏起了掌心的傷口,只把晶瑩圓潤,修的整整齊齊的指甲展示出來。
條野採菊放下了手裡的碗筷,在加州清光略微緊繃的神情面前,他主動觸碰了付喪神的手。
他將加州清光的手掌開啟,輕輕的撫摸過付喪神的手掌,猙獰細長的疤痕在他的觸碰下莫名的顯得溫情柔軟。
“傷疤可是抗爭與勇氣的證明,您不需要藏起來,它見證了一把刀的信念,展示了您的強大,強大的疤痕並不醜陋,相反,我覺得它很漂亮。”
放下加州清光的手,條野採菊又伸手摸了摸付喪神的腦袋,清洗幹淨的發絲幹爽,還有著一股宜人的清香。
這樣的溫柔,這樣的包容,就好像他們並沒有過過錯,是如同普通本丸的付喪神那樣,被審神者縱容寵愛著的。
加州清光眼眶一紅,他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勉強壓下了自己心頭的酸澀,他聲音裡面的撒嬌意味越發的顯得自然,後面還拖長了語調。
“哎呀,您不要轉移話題啦,到底哪個顏色更好看一些?”
左邊更豔麗,右邊更深邃,但在齊整漂亮的指甲上,他們其實都好看,所以加州清光才選不出來,也剛好用作拉進關系的話題。
不過到底是誰在轉移話題啊。
條野採菊的神情似笑非笑的,讓加州清光忍不住心虛的側了側頭。
索性白發審神者並沒有跟他計較這種小事的意思。
條野採菊沉吟了半晌,說真的都打算接納付喪神了,那有些事情藉著這個難得的機會一併坦誠的說,也是不錯的選擇。
因此他只是輕輕的用手指摩擦過加州清光的指甲——用高科技的現代裝置加固過的,照了光的,光滑又冰涼。
白發審神者勾了勾唇角“清光殿下塗什麼顏色應該都好看吧?這個應該不需要選擇。”
“……好狡猾的回答。”
“畢竟我是個盲人呀,看不見的,總不能隨便選一個吧?那就有點太不尊重您了”條野採菊柔和下眉眼,按下了加州清光驚的下意識就要抬起來的手。
不止是加州清光,食堂裡面悄悄的關注著這邊的交流的付喪神們都聽清了,於是大廳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早就知道情況的鶴丸國永意外的抬起頭,在看到條野採菊的微笑之後又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但很快白鶴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竅,於是就忍不住露出了欣喜的笑意。
不過樂極生悲啊,他才反應過來,就看見三日月宗近和髭切一左一右的看著他,雖然表情都沒有太大的變化,但那眼神明明白白的寫了——原來你小子早就知道,給我等著!
鶴丸國永臉色一僵,委屈巴巴可憐兮兮的低下了頭。
而此時離條野採菊距離最近的加州清光終於抽出了自己的手,他猶豫著抹上了條野採菊的臉蛋,但又不敢直接去觸碰眼睛,於是只是輕輕的撫摸著審神者的眼角。
“對不起……”他有些愧疚,愧疚於自己提起了會讓人難過的話題,但在愧疚過後加州清光很快就顯露出了屬於刀劍的鋒銳與敏感“是天生的還是後天的?後天的話……是誰?”
言語裡面難掩陰翳的殺意。